他們怕他會和他母親見面,得到什麼線索,然後重新查案,這樣就會威脅到他們團夥的利益。不過那些人不知道,路潯不打算查什麼了,過去的事情,不如就讓它過去。你要知道,多的是比過去更旖旎的風景。

母親想讓他和過去揮手告別,他徘徊輾轉了十年,是時候該真正告別了。

路潯拐進了一條窄小的街道,傍晚十分,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街道兩邊一片死寂,所有房屋都沒有開燈,不過他知道,此刻,有許多雙眼睛正從黑暗處注視著他。

他雖然在澳洲長大,但一直不信教,此刻卻鬼使神差地在心裡唸了一句上帝保佑。

他走到一棟二層小洋樓前,敲了敲門。他的手抬起來只敲了兩聲,房門就被猛地開啟,他被攥住手腕一把扯進房裡。房門被重重摔上,那一刻在他耳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路潯瞬間被按在牆上,野蠻的力道讓他撞得頭暈。

<101nove.ob陰沉的一雙眼湊近了看著他。

他偏過頭緩過來。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被拉得死死的,角落的老舊的留聲機播放著舒緩的巴赫g大調大提琴組曲。昏暗潮濕粘膩的屋子像一隻盤踞著將要發狂的野獸。

<101nove.ob,把腰間藏著的槍扔到了牆角:“我想好了。”

“要是現在加入我們,我可以不計前嫌,只是你的那位叫做雲的朋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jab摸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著他的之間,襯得一雙眼越發清冷。

“是嗎,”路潯笑了笑,“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路潯把手裡的資料夾扔給他,jab接過去,拿出一疊紙和照片。

這些都是他們犯案的證據。<101nove.ob一張張翻過去,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

“什麼意思?”他看著路潯,眼裡迸射出如毒蛇一般的兇光,“你要起訴我?”

“你覺得呢?”路潯反問他。

<101nove.ob將手裡的證據扔向他,“別忘了以前我是怎麼脫身的,不要不死心。”

“當然不止這些,”路潯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把這些給你看?你的罪名大到根本不需要這些小事來累積,就足夠毀你一輩子了。”<101nove.ob冷冷笑起來:“馴鹿先生,你總是把我的好心揮霍掉,逼我讓你難堪。”

“那我該謝謝你的好心了,”路潯說,“比如,好心讓我進來見你。”

外面一陣騷動混亂,雜亂的聲音越來越近。<101nove.ob瞬間緊張起來,轉身沖向窗邊。路潯迅速扯住他,把他放倒在地上,鉗制住他的手腳。

“根據澳洲《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走私、販賣、運輸、製造毒·品,無論數量多少,都應當追究刑事責任,予以刑事處罰。你的情形夠判多少年了?不是無期就是死刑了吧。”路潯低頭看著他。

<101nove.ob試圖掙脫,卻被路潯壓得死死的,“你不可能有證據的。”

“那只是你以為,”路潯說,“上次我們在莫斯科見面的時候,帶走大大之後第二天早上我才去找你,其實那一晚我都待在你們的大本營裡面,要不要猜一猜我幹了什麼?”<101nove.ob盯著他,握緊了拳頭:“我真的該殺了你。”

“那就要怪曾經的你太猶豫,”路潯說,“你現在也可以殺了我,最好在你自己丟了小命之前。”

屋外的躁動越來越強烈,那些隱匿在屋子裡面的人都被迫跑了出來。深海和枯葉蝶的人已經趕到,當地警察也已經蓄勢待發。

“我已經對你夠仁慈了,”路潯說,“你的很多故意殺人案我都沒有去查,就當我報答人生中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你幫我逃出去。”

他已經不想回憶那些過往了,那些充斥著血腥和貪婪嘴臉的歲月,像一把刀把他的心剜開。

那時候那個好看的英國小少年看起來還是人畜無害的樣子,連看守一個被綁架的人質都比其他人對他好一些。誰都想不到這個少年多年後會成為一個禍患,一個野心比天大的憤世嫉俗的怪人。

<101nove.ob更多的是同情,盡管他自己的處境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但好歹他沒有陷進邪惡的泥淖,不管因為什麼,至少他一直掙紮著去熱愛生命。<101nove.ob一把推開他,飛快地撿起地上的槍朝他的方向射擊。

路潯立即側身躲避,子彈擦著他的手臂疾速飛奔,整間屋子爆裂出劇烈的槍響。

彷彿是一個訊號,樓上有人跑下來,一瞬間房門也被撞開,各式各樣的人湧進來。路潯踢掉了ja101nove.ob團夥的人也被制服。

“我們是警察。證據充分,你們團夥因嚴重違反了販毒罪而將被逮捕。”

路潯轉頭看了看站在房門一側的白深,對他笑了笑。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有點兒遲了。明早準點兒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