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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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簷依舊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睛,外面商場五顏六色的燈光映得他的輪廓格外清明。
“看我幹什麼,開啊你倒是。”路潯說。
被發現偷看這種尷尬的事情,看破不說破。但是路潯不懂,不懂也就算了。白深迅速移開視線往他後面看去,身體傾了過去,幾乎側身壓在了他身上。
“安全帶。”白深故作正經地扯出路潯那邊的安全帶扣好。
“哦,”路潯說,一口正宗北京味兒,“謝謝啊。”
白深發動了車,為緩解氣氛,想放點什麼音樂,突然想起上回買的郭德綱相聲集的碟子,頓感慶幸。
他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要不……聽聽郭德綱相聲吧,還挺好笑的。”
“好。”路潯應聲。
相聲放了幾分鐘,車裡有點聲音總沒那麼尷尬,包袱一個一個甩,白深憋著笑,路潯一次沒笑,他就也不敢笑。
“這段我聽過了。”路潯像是覺察到,向他解釋。
“嗯。”白深伸手換了個節目,看過就不笑了啊?好多包袱他能笑一年呢。
車裡響起經典的《賣吊票》,郭德綱“哎呀”一叫,包袱來了。
“哈哈哈。”路潯爽朗地笑出聲來。
白深沒忍住,轉頭不著痕跡地看了看他。路潯咧著嘴,像所有開心的大男孩一樣哈哈笑著。
白深也勾起嘴角,笑了。
車剛開回地下室,白深就看見幾個小混混圍在他之前的停車位附近,不知道在幹什麼。
等到穩穩當當停下來,路潯開啟車窗說了句:“欣賞完沒有啊?”
是上次那幾個十八九歲的小男孩,見了他就沒了氣焰:“大哥回來啦?我們也就來看看您這車,挺有個性的,哥幾個畫的那海綿寶寶,承蒙厚愛啊。”
“什麼壞?”路潯顯然沒聽懂,轉過去問白深。
白深靠在座位上哈哈笑,能把仨字兒聽成一個字,也是沒誰了。
“就是謝謝你喜歡。”白深解釋道。
“喜歡個屁,還陰魂不散的。”路潯朝窗外說了句。
幾個小混混散了,白深下車看了看那輛海綿寶寶越野,還沒止住笑:“哎,竟然是你的車啊?還挺別致的。”
路潯沒理他,往電梯走過去。白深抱著大袋子小跑追上,電梯門關上後,路潯突然說:“今天遇到那人,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白深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不知道答什麼。說不定路潯一路都在做思想鬥爭。
“後來我把他整醫院裡躺了倆月,就分了。”
白深沒話接,轉了個話題:“這樣啊。那剛剛那幾個小男孩怎麼叫你大哥?”
“惹了我,打一頓就服氣了。”路潯又想起那幾個小混混,覺得好笑。
“我那會兒跟他們差不多,”白深說,“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
“……”路潯沉默了十幾秒沒接話,“你少用點成語,我聽不太懂。一說成語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白深哭笑不得:“知道了。”
一直到了門前,路潯還是沉默著沒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