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這奴才就不知了,昨兒個已經照皇上您的吩咐給洛大人傳過旨了。”德順回著,已經心領意會地將皇上手中的禦筆接了下來,置於筆架。

“看來這是朕的錯,往後想法子得給那老狐貍賜個離朕近點的院子了,他若是再敢遲了,朕就賜他個死罪。”說話間,正巧有奴才在門外通稟,“皇上,禮部侍郎洛大人求見。”

“讓他在門外候著。”蘇之擎這是記仇了,不過想到能捉弄一下洛江晟這只老狐貍,蘇之擎身上的疲倦感瞬間消散了來。 蘇之擎不發話,洛江晟自然只能在門外候著。其實洛江晟來遲是有原因的,他去挖了埋在地上十年的老酒。不過洛江晟大概猜到了皇上此番的用意,自己吃了這麼久才來,自然是被皇上給惦記上了。這舉國上下想來也只有自己敢在皇上面前這般膽大妄為。

不過外面這天氣確實冷,不一會的功夫,洛江晟只覺得小腿冷得發麻,洛江晟瞪著手中的酒罐子,心裡不禁暗自惱怒,都是為了這破東西,而後卻又望著那酒罐子喜上眉梢。

過了一會,東輝閣裡外到處彌漫著一股酒香味,就如深井緣壁之處的老酒,陣陣誘人。

“順德,你可有聞見什麼味沒?”蘇之擎問到。

“回皇上,似乎是酒香的味兒。”德公公回到。

蘇之擎大抵也知道這酒香味是從哪兒飄出來的了,他不禁暗笑自己何必和那隻老狐貍生氣,於是對著身邊的德公公說到,“去請洛大人進來吧!”

蘇之擎正說著,洛江晟已經從東輝閣外一臉倦色地走了進來,“微臣洛江晟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這老狐貍終於來了,朕可等了你一晚上了。”蘇之擎將手爐擱在一側,掀了身上的薄氅,幾步就從書桌前走到洛江晟面前,伸手扶起他,“快平身吧!”

“皇上這哪是等微臣了,方才我可是在門外候了好久的時辰,如今皇上讓臣進來,不是想要同臣討好酒喝了,就是想要與臣殺幾回棋。”洛江晟起了身,樂呵呵地回。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這老狐貍。小德子,快!給朕拿出棋盤來。另外讓禦膳房送幾樣下酒小菜來。”蘇之擎大臂一輝,德順公公趕緊忙活起來。

棋盤之上,蘇之擎和洛江晟各坐一側,蘇之擎執白子,洛江晟執黑子。

一炷香過後,白子看起來佔了優勢,蘇之擎悶聲著道,“朕可不許你讓著,否則治你個欺君之罪。”

“皇上棋藝精湛,是老臣技不如人。”罷,將一黑子置於其中棋盤。

瞬間,原本佔了優勢的白子被黑子堵了起來,蘇之擎先是一驚,然後哈哈笑出聲來,“果然是朕小看了你這老狐貍,還以為是你讓著朕。”

洛江晟拱了拱了手,陪著蘇之擎一起笑了起來,“兵,不厭詐!”

蘇之擎看著這已成敗局的棋盤,將袖子一甩,雙手置於雙腿,道,“不來了,不來了!朕困了。”

洛江晟脖子一梗,有氣不敢撒,小聲說道,“每次都這般賴皮。”

“說朕賴皮,恐怕這北秦國也就你敢這般說了。”蘇之擎又是哈哈一笑,正了正身繼續說道,“德公公想必已經跟你說了此番進宮朕的意圖,自十五年前建國以來,北秦國有好陣子沒熱鬧了。”

“臣自當盡心竭力為皇上分憂。”洛江晟起身拱手,極為恭敬。

蘇之擎望著昔日好友,一時感慨,“老來伴,老來伴!幼時的三個玩伴,箋冬撇下朕先走了,沒想到最後只有你留下來最後陪著朕。”

“先皇後賢德仁厚,鳳儀萬千,又有皇上如此惦念是她的福氣,也是我北秦國的福氣。”洛江晟安慰道。

“是呀!箋冬是個好皇後也是個好妻子,是朕辜負了她。只是可惜了轍兒和徹兒也要陪著朕一起遭罪,前些日子太子遭人刺殺,若不是那隨從的顧南夕護著,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人老了,很多事已經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