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緊閉,單薄的身子此刻就像一片即將凋零的枯葉,顫顫巍巍。

縱使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你想念卻還是別人。

竹脆說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她不敢和小姐爭梁公子的寵愛,她也不會。

可是梁公子的喜歡對於小姐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他和自己一樣不過就是小姐施恩援救的一個下人罷了,現在得了小姐和姑爺的寵愛茍活於世。

梁公子的眼中為什麼就是不能看見自己呢?明明自己和他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呀!

“姐姐,別怕!我來救你……”昏迷中,梁晨宇受了驚似的,伸手就將為自己擦汗的竹脆一把攫住,他的手雖然纖細卻很有力,將她的手包裹在手中,緊緊的。

“梁公子,你放手!我不是……”竹脆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想要從他的手心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卻…徒勞無功!

“他怎麼樣了?”就在竹脆還使勁抽自己手的時候,童東野已經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竹脆一慌張,將手中的毛巾塞進梁晨宇的手中,連忙站起來,滿臉緋紅。

童東野狐疑地看了一眼竹脆,這才問到,“他還在發燒嗎?”

“沒…沒…”竹脆先是否定,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慌張肯定道,“是!是,還在發燒,他一直在發燒……”

聲音細細地,宛若蟲蚊。

童東野的眉頭一皺,也不再看竹脆,徑直走到梁晨宇的身邊坐下,拉過他的手腕把起脈來。

“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童東野邊把脈便問道。

竹脆心一顫,道,“準備好了,開水、紗布、酒、刀,不知道先生還要什麼?”

童東野微微點頭,還未說話卻聽見梁晨宇輕微的聲響。

“姐姐……”他又開始細細地喚著。

竹脆整個心都被他吊起來了,若是讓別人知道他喜歡夫人,那豈不是犯了大罪,竹脆心還在懸著,童東野已經開始發問,“他在說什麼?”

“他…他在說什麼?”竹脆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忽而靈光一閃回道,“他在說解開!對,他在說解開。”

“什麼解開?”童東野繼續問道。

“可能…可能是他覺得悶,所以想要把衣裳解開吧!”竹脆回到。

“哦…”童東野頓了一下,盯著竹脆說到,“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過來給他解衣服呀?”

“啊?”竹脆當場愣在那裡。

童先生剛才對自己說了什麼,他要自己過去給梁公子將衣服解開?

難道是她聽錯了?

“怎麼還不過來,你不是說他覺得自己悶,需要將衣服解開嗎?”

“可是……”竹脆還在想著要怎麼圓過這個謊,卻聽見梁晨宇已經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