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有種錯覺,馬上就要被猛獸撲倒的錯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對方不過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行動之前高個子覺得帶上六七個人多了,現在忽然又莫名其妙地覺得是不是少了。

他們身後的幾個小混混叫囂道:“老大,還等什麼,我們直接上。”

“對不起了,小姐。”高個子強壓內心不安,五官扭曲,猙獰笑道。

一夥小混混一窩蜂而上,根本沒去想以少勝多或者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是不是勝之不武。

她眼中的冷笑更甚,拾起落在一輛三輪上的一根樹枝,準備好好教訓他們。

漆黑潮濕小巷裡,一群黑影張牙舞爪地撲來……僅過三分鐘,一陣又一陣悽厲的男人痛呼慘叫聲連續不斷傳來,連不遠處大排檔上吃夜宵的食客們都聽到了,個個露出又是驚恐又是驚悚的神情……

半個小時後,半山小別墅內,霍思遠接到了電話,聽到對方哭嚎的聲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什麼?你們全都在醫院?”

“對啊,霍少。”對方哭喪著臉道,“老大和黃毛傷得最重。老大粉碎性骨折,黃毛的右手和左腿的骨頭都斷了。”

“其他人呢?”霍思遠捏著手機的手微微抖動。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不是斷了腿就是斷了手,還有兩個差點被她手上樹枝戳得毀了容。霍少,你之前怎麼沒對我們說這女人學過功夫呢?”

霍思遠深吸口氣,又問:“她的功夫有多厲害?”

“三分鐘,霍少,就三分鐘,把我們全都放倒了。”對方邊撫著左臂呼痛邊道,“動手前是十一點三十分,我倒在地上的時候,手機掉出來了,上面顯示十一點三十三。那女人簡直不是人。”

結束通話電話,霍思遠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印象裡,米心美不過是一個只知道學習的書呆子,長得既不漂亮,也不會來事,家庭條件也一般,怎麼突然間就得了一隻昂貴的鐲子,還學會了厲害的功夫,就跟開了掛似的。

難道背後真有高人相助?送她鐲子的這個人?

可無緣無故誰會送鐲子給她呢?一個看起來那麼平凡無奇的女人。

一串優雅爵士樂響了……他的手機螢幕突然亮了,出現了“米心美”三個字。

“你好。”霍思遠微微一笑,就按下接聽鍵,盡量使自己聲音與平常無異。

一道清冷淡薄的女聲傳來,“我是米心美,你不是想要鐲子嗎?現在就出來吧,我在權島路的噴泉文化廣場等你。”

霍思遠去了,不過是帶上三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保鏢一起去的。

知道她會功夫,不可能獨自前去赴約。

此時已過午夜十二點,噴泉廣場一個人也沒有,連巡視的保安都不在,只有他們兩人的長長影子倒映在幹淨整潔的地面。

心美冷笑著看了眼霍思遠身後的三個彪形大漢,“沒想到一個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官二代,吃相也會這麼難看,就跟八輩子沒見過鐲子似的。”

霍思遠也冷笑,同時嘲諷地道:“你一個沒錢沒顏的女人,也配擁有這東西?只怕你受不起。”

心美盯著他,依然冷笑,“受不受得起可不是你說得算。”

霍思遠悠悠地笑道:“我勸你還是乖乖把鐲子拿出來吧,別惹得我連一百萬都不想給了。”

“誰要你那一百萬。”心美嘲弄道,“我的鐲子可是無價之寶,有錢都買不到。”

霍思遠眯起了眼,上下打量著她,“你這鐲子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不是告訴過你嗎,前男友送的。”說完,心美不再客氣,直接從皮包抽出一根帶刺樹枝,就狠狠朝霍思遠身後的三個保鏢甩了過去……

午夜一點,失眠的霍母正在給閨蜜打手機訴苦霍父又在二奶那兒睡了,忽然手機提示有新的電話進來,於是暫停訴苦,接入新電話。

剛聽一會兒,霍母失控地尖叫起來,“你說什麼,思遠進了醫院?還是腦部出血,腿也骨折了……”

手機那頭又嘰嘰咕咕說了些什麼,霍母的尖叫聲幾乎變了形,“他那三個保鏢是吃屎的嗎?什麼,三個保鏢重傷,送進了icu?到底是誰做的?”

又聽了一會兒,霍母的尖叫終於低了下來,卻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什麼叫不知道?給我查,一定要查出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