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 她又是好一陣撫慰,媽媽才勉強放下心來,去廚房洗碗。

她獨坐房內,心潮卻翻湧。

霍思遠明擺著看上情人鎖了,以她對霍思遠的瞭解,決不會輕易罷休。

嘆著氣看著腕上閃閃發光的情人鎖,果然是懷璧有罪啊。

想了會兒,便給夏曉萌發微信,裝八卦地問同學會後霍思遠同那兩個撕比女友怎麼樣了。

夏曉萌竹筒倒豆子般地說霍思遠偷偷打電話給前女友的媽媽, 讓她趕緊來救場。前女友的媽媽趕到後,先是狠狠罵女兒,然後把霍思遠和明道麗揶揄了一番才帶著女兒走了。

夏曉萌寫道:“聽說琳達的爸爸可是本地有名的商人, 財力雄厚,與多個高官熟得很。這次琳達與霍思遠分手, 霍思遠的爸媽是不樂意的,但因為當時琳達態度堅決, 才不得已放棄。”

她收到後立即回複:“為什麼霍思遠的爸媽會同意霍思遠與明道麗結婚?就算與琳達分手,也會再挑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啊。”

夏曉萌得意洋洋地寫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不過,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小道訊息說明道麗的媽媽是帝都某個高官的私生女,可以拿到一些壟斷資源的許可經營牌照。”

她回複:“真的假的啊?我只知道明道麗的媽媽是個小煤礦的煤老闆的私生女,根本不是什麼高官的私生女。”

夏曉萌又立刻寫道:“是真的。這事也是最近才被一些人知道的, 在暗暗傳著呢。”

她看著微信上的一行字,搖了搖頭,沒有再回。

此事應有問題, 明道麗的媽媽明明是一個小煤礦煤老闆的私生女,怎麼一下變成帝都高官的私生女了?

很早以前,明道麗曾拿出她與媽媽,還有她的煤老闆外公的合影照片,她的外公很會賺錢,每次給她的零花錢就是上萬。

明道麗的爸爸是個經營快遞連鎖店的小老闆,也能賺不少錢,但賺的錢和人脈到底比上老丈人。

明道麗還曾得意洋洋地對她說,爸爸是決計不敢包二奶的,有煤老闆外公在上頭盯著,他要是敢出軌,外公必會出手狠狠教訓他。

讀高中時她還曾有幸見過明道麗的私生女媽媽,一個看起來只會吃喝玩樂的女人,當時正在與人打電話,約著去哪裡打牌或做美容,粗話連篇,根本不像什麼高官的私生女。

若是高官的私生女,恐怕早早被送到國外喝洋墨水去了,哪裡會是這種素質,更不可能只嫁給一個經營快遞連鎖店的小老闆。

奇怪的是,連她都懷疑明道麗的媽媽真實身份,霍家為何一點都不懷疑?

或許,有機會的話,她會把這事偷偷透露給琳達。如果,霍思遠真要對她不利的話。

當然,琳達既與霍思遠分手,不一定還會對明道麗的事感興趣。

這件事,她還得再想想。

一個星期後,她打扮得體,穿上修身白襯衣和深紫兩片裙,去一家進出口外貿公司面試,與經理聊得還不錯,出來後去附近商場逛了逛,見天色晚了便打電話給媽媽,說自己在外面吃完再回來。

找家重慶小面館吃了碗特辣小面,吃完後一時心血來潮去隔壁美發店剪了長發,留了中長,垂至脖子,襯得臉似乎沒那麼圓了。

做完頭發,已經晚十一點了。雖然離家不遠是一條小吃街,各種大排檔通宵營業,可是過了小吃街,還得再繞一條僻靜小巷,才能到她居住的老小區。

夜色深深,剛下過一場小雨,路上有些積水,在黯淡的路燈下反射出微弱的水光。

剛踏入半黑小巷,她就猛地頓住腳。

習劍幾年的她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似有人在暗處偷偷窺視她,而且,很不友好,甚至帶著暴戾之氣。

停頓幾十秒,她再次向前走,瞥眼拐角暗處,好幾道黑影似乎蠢蠢欲動。

離巷口還有一兩米遠時,六七個一看就是流裡流氣的小混混從暗處沖出,將她團團圍住,個子最高的那個嬉皮笑臉地道:“小姐,我們沒惡意的,只要你手上的那隻鐲子。”

另一個黃頭發小混混則瞪著她,惡狠狠道:“快交出來,否則要你好看。”

她靜了一會兒,冷臉道:“鐲子我是不會給的。”

黃頭發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正揚著拳頭要撲過去,卻被那高個子笑嘻嘻地攔住,“別動粗,我們有話好好說,你說是不是,小姐?只要你把鐲子交給我們,保管你平安無事。”

她的眸光在微弱路燈下有種冷冽鋒利之感,就像黑暗中潛伏著的猛獸眼睛。

與她正面對著的高個子和黃頭發的背上忽然起了一陣寒意,爬滿密密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