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我憑著自己本事嫁人,不偷不搶,你覺得我賤,好啊,我就問句,憑你‘金貴’的身份,能不能買得起‘卑賤’的我?你憑本事投胎,我憑本事嫁人。”

紀翔宇很想說他能買得起她,但事實是,他的x5是2.0t,裸車60萬。

芊默的卡宴不算選配,落地就是140萬,她那個還經過改裝,各種費用加起來,比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最不該比較的就是錢,攀比也是一種非常無聊的行為,但是...爽啊。

芊默心裡的小人叉腰狂笑,看著紀翔宇這小破孩兒黑漆漆的臉,心道,打不過姐吧?姐充值了!

姐是人民幣玩家!

“小弟弟,你說別人賤的時候,先考慮下自己再說,怎麼,你不是挺厲害的嗎,你不是挺想跟我喝的嗎?怎樣,敢不敢跟我比,一瓶一巴掌?”

芊默這話說得有坑。

她只說紀翔宇比她少要捱打,可沒說她比紀翔宇少要捱打。

文字遊戲博大精深,紀翔宇被芊默扔出來的車鑰匙刺激的頭腦一熱,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抓著啤酒瓶喝了起來。

啤酒度數不高,對瓶吹的主要難度在氣兒大頂胃這一塊,如果坐下來一邊吹牛一邊喝,一杯一杯的,喝個十瓶八瓶的人大有人在。

但對瓶吹,正常人吹三瓶胃就開始不好了。

紀翔宇喝了一瓶半,覺得胃裡直翻騰,又不甘心被陳芊默壓制著,硬著頭皮喝,兩瓶下肚開第三瓶,實在控制不住,一口噴出來。

芊默不悲不喜地看著他,並沒有任何同情。

如果不是她有底氣,現在噴的人就是她,而紀翔宇身邊的一眾狗腿只會哈哈笑。

畸形的商場,弱肉強食。

正如這些人剛剛那般囂張地威脅芊默,進了這個圈兒,就要守“圈裡規則”,芊默只是用這些人的方法原封不動地還擊回去罷了。

欺負弱者,便要有心裡準備有天會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手,沒有什麼可抱怨的,“規則”難道不是這些人先搞的?

紀翔宇吐得臉都白了,從他參加工作以來,所有人都讓著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給面子的對手,她用的方式對他而言是如此熟悉,多少次他看不順眼對方的銷售代表,無論男女一律用喝酒的方式折磨別人,看那些人狼狽吐。

都是一些卑微的人類,沒有用的人,活該被當成社會底層。

可當某天,他從塔尖變成了曾經眼裡的“底層”,這種挫敗感瞬間將他淹沒。

平心而論,芊默的眼神比他曾經對別人要客氣多了,芊默沒有任何輕視,也沒說任何嘲諷,看他喝完她也跟著喝,一瓶瓶的下肚,從容不迫。

這幾瓶酒她不是為了虐渣才喝的,她是致自己曾經奮鬥過的青春,致敬那些跟她曾經一樣,正在理想路上不斷打拼的人。

為那些在平凡歲月裡,不甘平凡努力奮鬥的人,乾杯,不,幹瓶!

芊默一口氣喝下四瓶。

而她對面的紀翔宇已經喝不進去一口了,推開酒桌上的盤碗,落在地上發出巨大響聲,他嘶吼,周圍幾個狗腿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芊默贏了,卻沒有立刻上前給他幾巴掌。

不快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