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瓶,三萬。

這種看似優渥,實際高度物化女性的行為,十分不尊重。

琳琳一直在給芊默使眼色,喝一瓶也行啊,三萬塊呢。

對於剛起步的小店來說,三萬能刷多少訂單啊,刷銷量意味什麼?

高排名啊!

打造爆款,未來都是錢啊。

若芊默還是前世那個白手起家的女人,她一定會接受琳琳的建議。

跑業務要什麼臉和尊嚴,錢到手才是真的,只要錢在手裡握,這些狗x的甲方都是路人。

但現在的芊默已經有了一些任性的本錢了。

許是前世有過類似的經歷,這些人的視線讓芊默產生了一種報復性反彈的心理。

用通俗話解釋就是:小人乍富,暴發戶炫耀,更通俗的解釋是:這些孫子的挑釁,讓芊默有了裝x的衝動。

“哦,喝一瓶,三萬?”芊默微微一笑。

這一笑,笑得再坐的男人同時心漏跳一拍。

用漂亮形容這個女人已經不夠準確了。

她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座的男人不約而同地想要霸佔這個女人,可又隱約覺得,這女人級別高他們太多,不是這些凡夫俗子能染指的了。

於是眾酒後露真容的雄性,便不約而同地把希望寄託到小老闆身上,似乎只有小老闆能配得上這樣的女人,自己配不上,自己的老闆若是能配上,那便也是一種榮耀——某些雄性生物的奴隸想法,真讓芊默不齒。

“對,三萬。喝十瓶以上,我再加十萬!”紀翔宇不顧自家員工桌下拽他。

小老闆,咱們容不下這麼大的貨啊~

然而,雄性想要在心儀的異性面前抖毛,智商基本是負數。

“我不想喝。”芊默不顧琳琳的暗示。

邊上的一眾狗腿見小老闆對這個女孩是動了心的,便一拍桌子,拿出甲方的派頭來。

“別給臉不要,我們小老闆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怎麼,到這酒桌上,還想跟我們來貞潔烈女那一套?想要尊嚴別出來啊,又想賺錢,又想什麼都不付出,哪來那麼多美事?”

這些話說得十分蠻橫,完全沒有任何尊重,聽起來“業務熟練”,也不知道用這招坑過多少女孩子。

這邊有人唱白臉,馬上有人唱紅臉,溫和地勸了起來。

“小姑娘在外闖世界不容易,難得有人賞識,這不挺好的嗎?我們小老闆又是那憐香惜玉的人,陪好他,不要說這一單生意,以後還怕沒有訂單嗎?”

紀翔宇對手下的軟硬兼施視而不見,臉上還掛著上位者特有的得意。

沒有人覺得不對,沒有人覺得不合適。

業務員想要做大單,就不能把臉帶出門。這幾乎已經成了所有人都默許的事。

到了生意場酒桌上,仗著酒意借酒裝瘋恃強凌弱,褪去人皮,把手裡握著那點許可權放到最大,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這便是叢林法則。

琳琳說的對,弱者在生存和尊嚴面前,想要體面維持尊嚴是非常難的。

若是一家老小等著米下鍋,媳婦生孩子老媽得癌症,全家要用錢,尊嚴是什麼?

尊嚴就是換回去的錢,活下來的命。

或許有些人會大言不慚來一句,換別的工作啊。

學區房2萬一平米,孩子鋼琴300一節,老媽住一次院進口化療藥3萬,換工作就等同一家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