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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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圓舒回應了一個笑容,答:“吃過了。”
“那些聚會,不就是寒暄和喝酒為主?能吃得飽嗎?”孫佳麗說著,往廚房走,“我給你炒個菜吧。”
“孫姨,別忙了,我真不餓。”梁圓舒忙攔住她,問,“我媽怎麼樣?”
“吃了藥睡了,今天精神不錯,下午還去院子裡坐了會兒。”
梁圓舒點點頭,看了看錶,說:“我上去看看大哥。”
孫佳麗跟在她身後:“我也去看看,他有什麼需要沒有。”
“不用了,”梁圓舒說,“他有什麼需要我就幫他弄了。”
“那些粗重活,怎麼能讓你來呢?”孫佳麗不依。
自打哥哥和母親回家調養之後,由於搬弄病人上下樓太過麻煩,為了方便照顧,家裡便收拾了兩間一樓的客房出來讓他們長住。
梁圓舒站在哥哥那間屋子的門口,轉身,說:“孫姨你這樣說讓我多慚愧,明明是我的大哥,我都沒照顧過他,這些年一直都是你忙前忙後。真的沒關系,你去歇著吧,我又不是什麼都不能做。”
她三番四次的拒絕,孫佳麗也不好再堅持,只囑咐了一句“有什麼事叫我”,便上樓回臥室休息去了。
梁圓舒推門進去,梁謹言正微微地翹了翹嘴角。如今,要做複雜的面部表情對他來說還是太難,做出這樣微弱的表情,已經是非常理想的狀態了。他去年已經摘掉了護頸,頭顱可以小幅度動作。嘴巴可以發出簡單的單音節,一個字一個字蹦,也能勉強表達一些日常需求。手指活動的能力比之前有了提高,能依靠套在手上的感應器打出一整句話。
“哥,有好好吃飯嗎?”梁圓舒笑著坐在他床邊。
“嗯。”這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下午出去曬太陽了嗎?”
“嗯。”
“在看什麼?”梁圓舒湊過去,看他的電腦螢幕,“哦,看新聞啊,我跟你一起看,好不好。”
“好。”
梁圓舒洗了個澡,放鬆筋骨,把自己扔到床上,這樣的日子,她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五年,每日枕戈待旦、步步為營,在爾虞我詐的算計裡時刻保持著清醒,已經許久不曾安安穩穩睡過一個好覺。
當初,她放棄出國,選擇留下來,一點點接觸公司的業務,才發現原來大哥出事之後,公司裡有人正虎視眈眈地覬覦著整個公司,二哥之所以會被推上高位,是因為他足夠傻,是個合格的傀儡。
她才明白,母親極力想讓她留下來的原因,是想讓她拯救這外表光鮮,實則千瘡百孔的萬丈高樓,那些當時那些看似極端的話,其實並不是危言聳聽。
剛剛,她根本不是陪大哥看什麼新聞,她湊在電腦前,是在“聽”梁謹言與她講話。
雖然身體不再健全,但梁謹言的大腦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速運轉,他每日都以這樣的方式,把下一步的戰略安排分享給妹妹。
當然也有些事,是梁圓舒自作主張的,比如找楚雲寒做盟友。
有段時間,以孫志高為首的蛀蟲們想對公司的股份下手,而梁圓舒是股東之一,她長期經營起來的自我形象就是隻懂吃喝玩樂的大小姐,什麼業務,什麼股份,一概不懂,頂多隻知道她的股份要在結婚後生效。
於是他們開始計劃著讓她嫁人,一方面探探她的虛實,若她真是臥薪嘗膽假意逢迎,也可以此來讓她自顧不暇,從而沒精力對付他們。若是真的草包,那就更好辦了,只要讓她結了婚,就可以方便他們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從她手上騙到股份。
爸爸和二哥被這幫奸人唆使著,開始瘋狂地為她安排相親。正在那時,給她遇見了同病相憐的楚雲寒。
楚大少正與小媽的兒子爭奪公司,他需要一個靠山,讓他在董事們面前能挺直腰板,但他不願意用婚姻做交換,因為他有一個貧窮而深愛的姑娘。梁圓舒與他一拍即合,兩人各有目的,互為盟友。
對外,兩人默契地採取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曖昧態度,任媒體亂寫,盛泰的股價一天比一天高,使楚雲寒在家族企業立穩腳跟,梁圓舒也藉此擺脫暗含心機的催婚。
楚雲寒是個優秀的同盟者,兩人合作了兩年多,一直還算默契,要說有什麼讓她不滿意的地方,那就是這楚大少每次與女朋友相會都不懂避開記者,像今天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次,梁圓舒常常需要跑去救場,被搞得頭都大了。
梁圓舒無奈地嘆了口氣,還好她及時趕到機場,不然怎麼引開記者火力,讓楚大少的女朋友得以悄悄溜走。
想到機場,她胸口不自覺地微微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真的好像一個人——一個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想起來的人。
她晃了晃腦袋,對自己說,應該是錯覺吧。他應該在美國生活得很好,和朋友創業,成了引人注目的新星,身價倍增,母子團圓,事業蒸蒸日上,沒有理由回來的。
兩年前,她和楚雲寒暗地裡使計破壞了“蛀蟲”用來撈錢的豆腐渣工程計劃,有人開始懷疑她與楚雲寒是否是在演戲,甚至背地裡開始調查她。為了扮演好一個喜新厭舊的風流大小姐,減輕別人的懷疑,也為了不讓無辜的人受到這場商業鬥爭的牽連,她毅然決然地悄悄把遲母送出國,讓她和遲陽團聚,還叫幫忙辦事的人告訴她,是兒子要接她過去一起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