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異常安靜,只聽得於肆遙一口一個冰塊,嚼得嘎嘣脆。像是植物大戰僵屍裡,僵屍穿越重重障礙闖入屋子在吃戴夫腦子發出的聲音。“昨天發生的事情,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小葵的回憶截止到喝了一罐還蠻好喝的‘低濃度’果酒,之後就斷片了一陣,迷迷糊糊的看到金總裹著浴袍從洗手間出來,她覺得自己可能走錯房間了,想也沒想就從窗戶一頭紮下去。再次清醒……再次清醒就在於肆遙的鋁鍋裡了。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後,遲疑道:“是你把我接回來的?”

於肆遙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哪有那本事,您老人家自己飛回來的。一會兒看看去吧,您把您屋的窗戶啄的稀碎 。”

小葵整隻鳥都蒙了,戰戰兢兢的問:“窗戶……窗戶也要賠麼?”

於肆遙皺著眉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語調不禁變得柔和起來,“你女孩子家家在外面能不能注意點安全,這年頭外面多亂啊。”

“你不是說我長成這樣,自我防範意識就不用太強了麼。”

“我什麼時候說的?”於肆遙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還真的說過,立刻改口道:“那保不齊有口味兒特殊的人呢。”

“金總就是?”

“嗯。”

“哎,放心了。口味特殊的畢竟在少數不是~”

“好吧,我承認我之前騙你的。”於肆遙盯著腳尖,別別扭扭道:“其實你長得挺好看。”

小葵把頭低到桌下,無聲的哈哈大笑,笑夠了起來,又一本正經的問道:“哥,那我這屬於不安全的長相麼?”

“哦。”

“有多不安全?”

於肆遙看著她,舌尖掃過嘴唇,兩側飛速長出四顆獠牙。說了句“非常不安全”。拽過小葵,在她的脖頸處輕輕一咬,血珠順著牙髓被吸收。

小葵當場被嚇傻,不煮熟,改生吃了麼?

於肆遙松開她,黑色瞳孔變得深藍,脖子左右轉動,露出斑斕的魚鱗。他咬著牙生生拽下一片,碾碎後抹在小葵的印堂上。“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感覺情況不對就立刻叫我名字,聽到沒?這可比白朗和老狐貍的那個一線牽好用多了。”

“叫你名字,你就會出現麼?”

於肆遙點了點頭。

小葵翹起嘴角,眼珠一轉,化作鸚鵡,拍拍翅膀飛了出去。大概一分鐘後,停在電線杆子上,試探性的嘀咕道:“於肆遙~”

憑空出現一團水霧,於肆遙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腳踩空,差點摔下去。他看著腳下的高壓線,嘴角一抽,“你能不能換個安全點的地方召喚我。”

小鳥快樂的叫了兩聲,轉頭飛走了。它飛啊飛,飛啊飛,確定飛的足夠遠了,這才喊道:“於肆遙!”

水霧再次出現,沒等於肆遙走出來,小鳥又掉頭開心的沖向天空。直到累了,才停下來歇歇腳。

“汪!”

一聲犬吠,震得鳥抖三抖。“藏……藏獒!”

原來是落到郊區農場的狗窩上了。藏獒一爪子將它按住,碩大的狗嘴口水直流。

“於肆遙!於肆遙!於肆遙!”

這次保護神沒來,只是千裡傳音了一個字,“滾!”

“真的!哥,我現在真的很危險,我沒騙你!救命啊!”

藏獒喘著粗氣在它身上嗅來嗅去,突然狂吠起來。“汪!汪!汪!”

小鳥兩腿一蹬,被嚇暈過去。

於肆遙聽到狗叫覺得不對勁,這才過來,狗嘴下搶鳥。他嫌棄的拎著滿是口水的小鳥,搖了搖頭。“你長這麼大,沒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