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係一隻發福蝶,飛呦~飛呦~”小鳥被於肆遙用繩綁住了腿,扇著翅膀在半空中瞎撲騰。

“誒,還認識我麼?”於肆遙手拿噴壺,對著它一頓噴。

“恩……”小鳥湊過來,歪頭認真思考了會兒,舌頭打結,斬釘截鐵道:“大驢!”

白朗和老鬼同時倒吸了口涼氣……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鳥才頭昏腦漲的徹底清醒過來。眼前泛著金屬光澤的銀色‘牆壁’擋住了視線,伸脖往外看,發現‘牆外’三人正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頓感莫名其妙。它伸展開翅膀,沒心沒肺的打了個哈欠,腳底打滑,差點摔倒。“什麼啊?”

低頭一看,嚯~薑片!蔥段!蒜末!還有花椒大料!小鳥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抬眼環顧四周,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置身在鋁鍋之中!!!

於肆遙笑得狡黠,連鍋帶鳥端到水龍頭下,就要開閘注水。

小鳥搶先一步,將翅膀輕柔的撫在他手上,態度誠懇道:“哥,雖然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想來應該是我錯了。哥,對不起!”

於肆遙攥著拳頭大小的它指認案發現場,一地的酒都沒有瓶蓋。“看,你打下的江山。”

“……我幹得?”小葵從他的手心裡鑽了出來,恢複人形。不敢相信的望向鬼叔和白朗,二人均是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哥,我錯了。”唉,用羽毛下面的細絨去思考,都知道這禍闖的肯定是天價。

“哥,我錯了。”於肆遙捏著嗓子學她說話,臉色緊接著一變。“哦,這就完了?”

想想銀行卡裡用六位數密碼保護的四位數存款,小葵不禁悲從中來,賠錢是賠不起的,它默默端起那鍋蔥姜蒜、花椒大料。“哥,要不你還是把我燉了吧。”

於肆遙咬住半個嘴唇,忍笑忍的表情扭曲,外人看就會覺得有些猙獰了。他‘惡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一紙合約。“簽了這事就過去了,不簽……”

“我簽。”小葵先是滿口答應,待仔細看過後,眼睛發直,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要做一千年的飯來抵債?”

“我這酒櫃一共八層,下面的便宜,幾百幾千都有。越往上越貴,上面三層都是幾萬起步。你倒是很識貨,從上往下開,便宜的一瓶沒動。”於肆遙拿出一張便條,飛快的念道:“千禧年的柏圖斯一瓶,三萬七千九;馬紮羅四瓶,十一萬五千二;九六年拉菲兩瓶,四萬七千二;波爾多幹紅五瓶,六萬四……”

“哥,你什麼時候統計的價格?”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在你還在鍋裡抱著蔥姜蒜睡覺的時候。做律師呢,是最講證據的,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向你出示所有紅酒小票。真要細算,做一千年的飯都算你賺了。”

“好了,哥,你別說了,我頭疼。”小葵為自己默哀了半分鐘,乖乖在乙方簽字處簽上了名字。

於肆遙接過她的‘賣身契’,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別鬧了,先讓她吃點東西。”白朗端來一碗白粥,遞給小葵。“於哥以前經常宿醉,就喝我做的粥。”

於肆遙撇撇嘴,“我就算不宿醉,你原來也給我吃白粥好吧。你根本就只會做白粥好吧。”

白朗作死的哼哼道:“那也比某些人什麼都不做,只會吃強。”

“嘶……我好像三年多沒收到過某些人交的房租了。”

“於哥,我上班要遲到了,回聊啊。”白朗匆匆手動告退。

老鬼一步三晃,邊走邊慢悠悠的對白朗身後的空氣說:“帶我一個。”

小葵端著粥悄悄站起身,順著牆根移動中,被於肆遙一句“去哪?咱倆賬算完了麼?”給吼了回來。

“我就是去拿點白糖拌粥喝。”

“白糖拌粥?”於肆遙頭回聽說這種吃法。

“嗯,因為我心裡苦。”小葵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可憐兮兮道:“加糖,這樣能甜點兒。”

“呵!”於肆遙冷笑著說:“那麻煩你順手從冰箱裡給我拿根冰激淩,和你太上火,我要降降溫。”

“好的,哥。”

諦聽在走之前,把家裡能吃的東西基本上都吃光了,包括冰激淩,上次去超市也沒有買,小葵退而求其次給他拿了盒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