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青與小竹的幫助下,半夏趕在天亮前順利回到了白府的閨閣內。彷彿除了小竹被她的傷嚇的臉色煞白外,並無其他意外。

她的心思全被卷宗中的內容勾走,絲毫沒注意到隱藏在白府中的眼睛。直到白菡兒命人來請她去大堂,半夏才察覺到不對勁。

可為時已晚,白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多口人竟然全在等著她。

半夏因傷而毫無血色的臉龐在白菡兒看來,自然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她坐在一邊,緊皺著眉,漂亮的面容萬分嚴肅:“嫂子可終於來了”

半夏眼神掃過在座的所有人,向著白老爺與三位夫人行了一禮後,斂聲問白菡兒:“不知妹妹找我有什麼事麼?”

大夫人有些沉不住氣,十分著急:“流螢,菡兒說你與人私通,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人都帶著驚訝與懷疑盯著半夏,她心一跳,暗自嘆氣,果然得在這二小姐身上栽跟頭,只是眼下不知他們都曉得了些什麼,便不敢多言,眼中布滿惶恐與委屈看向白菡兒:“妹妹為何要如此編排於我?”

白菡兒脾氣直,受不了半夏這作假的模樣,直言道:“我早就警示過你,誰知你變本加厲!”

白老爺打斷她:“菡兒,好好說話,既然流螢已在此,若是誤會,我們解開便是”

白菡兒暗哼一聲,聽了父親的話,冷聲道:“一個多月前,我在外曾見她從一戶陌生人家中走出,我本無意多想,不過好奇問了幾句,嫂子與她的陪嫁丫鬟卻是滿口謊話”

半夏沉聲,回想起當日之事,暫不動作。

二夫人頗為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問她:“你怎知她們撒了謊?”

“嫂子說,丫鬟的手帕不慎被風吹到了那戶人家的院內大樹上,麻煩別人去取”菡兒繼續道:“但那一日,我恰在路口等隔壁藥鋪打包母親的補品等了許久片刻,未曾見那樹上有任何異動!不知這手帕是如何被風吹走又是如何回來的?”

半夏心中一淩,暗道這二小姐好心思。

白菡兒目光如炬看著半夏:“你不會不知道之前我為何找你說我哥哥的事情”

是,她清楚的很,正因為白菡兒的懷疑,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門找瑞青,直到後來因為宣可乏......

半夏的沉默讓白家人心中更是疑雲重重,白菡兒見她不語,索性將事情抖落的更為徹底:“我本以為嫂子多少能收斂些,萬沒想到,昨日竟一夜未歸!”

“什麼?”眾人紛紛發出驚嘆,不敢相信一向溫柔聽話的少夫人會做出如此離經叛道之事。

半夏閉眼默默嘆出一口氣,夜夜走暗路,終有一日會被發現。

白老爺面色難看,一言不發,二夫人膽小怕事,一臉擔憂不安,三夫人好整以暇,一副看戲模樣,而大夫人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質問:“菡兒,不可信口雌黃!你可有證據?”

“證據?”白菡兒一笑,轉而問道:“大夫人可還記得當初嫂子剛嫁來之日,特地為她安排了三位丫鬟?”

半夏倒也是好奇,不知道是被誰發現了端倪,抬眼看向白菡兒等她繼續說下去。

大夫人回憶道:“不錯,後來流螢說只留一人即可”

“哼,她只留了個傻不愣登的冬燕,另外兩人全給她退了回來。”白菡兒冷哼一聲:“其中一人喚作冬晨,不知嫂子可還有印象麼?”

半夏沉吟,是她“嫁”來當日,為她引路的人...原來是她...

三夫人忽然開口:“昨晚上,正是菡兒遣了冬晨來給我送的佛珠吧?”

白菡兒點頭:“正是,這段時間鎮上兇案頻發,人心惶惶,我便自己做主,替爹和各位夫人以及嫂子,各求了一串佛珠,讓冬晨給大家分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