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騏!”她哭到失聲,滾燙的淚水濡溼了整個臉頰,卻不見棺中之人有一絲動靜。

她哭得天昏地暗,讓周圍所有人都不禁被這悲涼的氣氛渲染,皆是淚溼衣襟。

“我說話算數,我說話算數。”她拍打著冰冷的木板痛哭流涕,“你聽到了嗎乘騏,我真的後悔了,後悔跟你分手,後悔放棄你。你快醒醒,我這就跟你回家,我答應你這輩子再也不跟你分開了。求求你,求求你乘騏,我不能沒有你,你活過來啊!你看看我啊!”

她痛哭到幾乎要暈厥過去,然而卻沒有半點作用,面前那口冰冷的棺材像是一個吃人的黑洞,把她所有生的希望都吞了進去,讓她絕望讓她生無可戀。

“乘騏……”她痛到了極致,趴在棺材上沒了聲音,手指緊緊握起,銳利的指甲生生把棺材抓出了五道痕跡。

“咳…”過多的傷痛讓她嬌弱的身體難以承受,咳出一口鮮血濺到了漆黑的棺材上。

人群一片唏噓聲,有幾隻手快速上前欲要扶她,關懷問候也接踵而至,但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眼裡只有面前的棺材。

又像是突然做出了什麼決定,她扒開自己身上的手,踉蹌著起身往後退了幾步,搖頭悲痛道:“既然你不肯再原諒我,那我就去找你,你慢點走,等等我,等等我。”

說完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以額頭撞向堅硬的棺材角。

“啊!”沒想到她會做出如此舉動,人群頓時一片驚恐的呼喊。

在額頭距離堅硬的棺材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隨即沒有絲毫停頓用力一扯,將她整幅嬌軀都甩到了一個懷抱裡。

鼻子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有些疼,但疼痛過後一股熟悉的氣息鑽進她的鼻翼。她呆住,一動不敢動,這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分明是……

她怕得心都在發抖,一滴滴水滴從上方滴落在她的臉頰,她遲疑了好久才鼓起勇氣緩緩抬頭。

果然,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深刻在她心房的面龐。

他此刻也是泣淚不止,低頭注視著她,大顆眼淚掉落。

“你想嚇死我嗎?”百里乘騏緊緊握住她的胳膊,聲音嘶啞得厲害。

白幼清五內如焚,抬頭看著他,搖頭哀泣,“你騙我?你……你怎能騙我?怎能開這樣的玩笑?怎能扯下這麼個彌天大謊?怎能……”

百里乘騏落淚不答,溫暖的大掌撫上她溼潤的面頰,痛徹心扉地說道:“說話算數。”

白幼清捂住嘴巴痛哭不止,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說話作數,證人很多。”百里乘騏追問著非要讓她回答。

白幼清徹底認輸了,仰臉注視著他的眼睛,紅紅的眸子滿是柔情和無奈,沙啞著嗓子問:“我這輩子……可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是。”百里乘騏笑中帶淚地點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白幼清閉上眼睛,兩人的淚水交織在一起,匯成小溪流淌而下。

真好,百里凌恆喜極而泣,開心之餘還不忘伸手捂住身邊百里煦南和百里錦夏的眼睛。

“回家。”百里乘騏在白幼清額頭吻了一下,長臂一揮將她攔腰抱起,轉身往三王府走去,留下大街上一片歡呼聲。

“父王孃親終於回家了。”百里煦南兄妹開心地感嘆,也要跟上去。

“哎——”百里凌恆攔住他們,問,“你們兩個跟上去幹什麼?”

兩個小傢伙一臉霧水,答道:“我們回家呀,我們好想孃親,我們要回家親親孃親。”

“先不可以回家。”百里凌恆在他們鼻子上颳了一下,笑道,“寶貝們,聽四叔的話,你們父王孃親分別那麼多天,現在剛剛和好,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們去會打擾到他們的。你們先跟四叔回四叔家,等過幾日四叔再把你們送回去,好不好?”

百里煦南兄妹兩人對視一眼,想了一下點頭同意,“那好吧,四叔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不打擾父王孃親敘舊了,我們先去四叔家和雪兒妹妹玩兒。”

“哎,真乖,小傢伙們剛才演得好棒呢。”百里凌恆誇讚道。

“四叔也很棒,還有二伯二伯母,還有皇爺爺皇奶奶,還有好多叔叔阿姨們,你們都真的哭了,把孃親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