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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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謐出了機場,有點茫然無措。
剛要過安檢的時候,她才得知自己被邊控了。
“邊控?什麼意思?”
“就是暫時限制出境。”
柳謐有點傻,腦子轉得並不慢,“這是對付貪官汙吏的吧?我怎麼了?”
“不清楚。你可以去派出所問一下。看您有託運的行李,我們會通知地勤把行李留下來,提醒您收好。”
柳謐還覺得不可能是自己,她退了機票,把行李辦了寄存,隻身回到市裡。到她辦過居住證的派出所查了下,得到的答複超出了她的預料,“涉嫌侵佔他人財産的刑事案件。”
柳謐如晴天霹靂,“怎麼可能?沒有人找過我,連調查都沒有。”
工作人員對這類的對話大約見多了,“更多的事不清楚。”
“那我是涉及什麼案子呢?”
“偵查階段保密,更多的不瞭解。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柳謐的血騰的就起來了,“什麼叫‘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也沒幹!”
工作人員不耐煩,“幹沒幹,你自己知道。說沒幹,那就等著查,在這兒和我嚷嚷什麼?”
從派出所出來,想了半天,柳謐撥了一個電話,對方並沒有接。她轉向另一個號碼,電話那邊傳來歡快的聲音,“小謐姐?”
“你哥住哪兒?”
“上城闕。”
“門牌號?”
“b座,19樓。”
“門牌呢?”
“平層,只有他自己。”
柳謐掛了電話,打上車,去了上城闕。她給連浙發了資訊,“我在你家樓下。”
柳謐一等就等到十一點。冬天很冷,她又不想在大廳裡受保安異樣的眼光,就在原地小跑。跑得有些累,她蹲了下來,拿了根草棍在地上亂畫。有人在她面前停住,她抬頭,是連浙。突如其來的站立讓她眼前一黑,他扶住了她。她低聲說,“不好意思,有點低血糖。”他放開了手,轉身進了樓。她跟在後面。進樓、進電梯、出電梯。
連浙進了屋隨手扔了車鑰匙,換了鞋,看也不看她,往屋子深處走。柳謐站在原地,猶豫了下,拉開鞋櫃,並沒有多餘的鞋子。她只好赤腳進了屋。
連浙換了衣服出來,看見站著的她,皺了下眉,自己走向沙發。
“我今天本來要走的,到了機場說是被限制出境了。我查過了,說我有涉嫌侵犯他人財産的刑事案件,是不是你的原因?”
他點著煙,“怎麼知道是我?”
“在安城五年多,我和別人無怨無仇,也沒有經濟上的往來。”
“那你和我,是什麼仇呢?”
“所以我想問問你,不讓我走的目的是什麼。”
他吐出一口煙,“你都說了,有仇,為什麼要讓你遂心?”
猜想和被驗證是兩回事,柳謐的火登的上來了,“連浙,你無聊吧?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公安和法院是你家開的嗎?你五歲還是八歲,拿司法上的事開玩笑?”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最近有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又出事了。這家企業本來是夫妻加小舅子一起建立的,創業時百般艱難,有了起色後,夫妻反目離婚,妻子以撫養權換股權離開了公司,但小舅子還在,天天內鬥。到底把男人送進了監獄。如今,婆家一派又把孃家一派給拉下去了。內鬥十年,董事長換了三茬,茬茬都有司法介入”他彈了下煙灰,“他們這樣,你是不是就覺得不是司法資源的浪費?”
“你強詞奪理!”
“有人心的愛恨嗔怨,才有法律的空間。即便我真把你送進了監獄,故事的版本也無非是一個老爺子去世、兒子鬥幹女兒的故事。這類故事很多,也沒有稀奇,不是嗎?”
“可我沒有拿走你們家任何的東西,你爸也沒有給過我什麼東西。你和我鬥的理由是什麼?”
“你難道不清楚嗎?”
柳謐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連浙,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你何必這樣?”
連浙按滅煙頭,“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說法?”
“說法?”柳謐醞釀了下,“別說我想不出一個說法,即便能想出來,我想,你也不會放了我。既然這樣,那我等著你的調查結果。三個月、一年?或者你幹脆把我送進監獄,我們就徹底兩清了。”
她轉身要走,他站了起來,“柳謐,你別以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