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鬧……

一會兒又捂住心髒的地方，說胸悶氣短的緊……

直到她那老閨女從後屋裡揉著眼睛出來，問她啥事兒，她還不耐煩，只是咬牙切齒地瞪著眼。活似誰都與她有仇一樣。這樣的她，著實把老閨女嚇壞了。以為她真的有了大病在身，只惶惶地站在屋外候著。

最終，還是二兒媳婦兒回來，瞅著這老羅氏滿臉愁苦的樣子，才好奇地詢問一番。

“娘，你這咋的了？我怎麼瞅著你象是被氣倒了一樣的啊？咱家誰把你氣成這樣？說說，俺幫你教訓教訓去！”

這一問，老羅氏就嘆著氣兒，咬牙把馬大山不孝不義的事兒說了出來。“唉，老二家的呀，娘是真的被氣的喲。唉唉，你說，這世上怎麼有如此行事的呢？親祖母不孝順，非得孝順一個外來的孤老頭子，我，我這變成了村裡的大笑話嘍。唉，我這心裡……難受啊。嗚……人家天天吃肉，我這當親祖母的，可是連口湯也喝不著啊。我，我怎麼就有馬大山這樣的親孫子啊，老天爺待我不公呢。”

“什麼，娘，你說啥？你再說一遍？那大山他們真的天天吃肉喝湯，還收容了人？”

二媳婦兒可是個聽不得人有好吃的人。這會兒一聽大山家天天吃肉，當場就炸了。

“唉，可不怎麼的，人家這是天天吃肉喝湯。就算是收留了一個孤獨老頭子，也是一天給四百錢兒的好好養著供著。唉喲，我這心痛，肝痛的啊。”

老二媳婦兒一聽，叉腰就大罵起來。“這還了得。那馬大山幾個怎麼著也是我們馬家的人，現在亂來，我這當伯孃的，咋的也得去看看。娘，你擱家裡待著，我去看看就回來呀。”

看她風風火火地往馬大山家裡去了，老羅氏這才長籲了口氣，捶著胸脯，“唉喲，這老二家的但願能要回來一些東西吧。若不成，到時候也只能我親自出面了。”

老二家的越是往馬大山家趕，就越是想著這事兒得好好拿捏一番。畢竟，這種不孝的事兒，可說大也可說小的。要說來，馬大山一家子早就被分出去單獨過了，若是說不孝敬老婆子，這似乎也有點說的過去。關鍵的一點，是當初馬大山幾個落難的時候，她們馬家人沒人搭一把手。

若是說孝順，這親孫子孝順親祖母，說到天也是應該的。

一路走一路這麼尋思，一會兒想著馬大山家裡有不少的肉，一會兒又尋摸著，得怎麼想招兒把東西和錢要回來。

就這麼尋思著，很快就到了馬大山家。

此時，屋裡只有幾個小的還在蹲馬步。嘴裡發出吆喝聲，姿勢蹲的還有模有樣兒的。屋簷下，一個面色慘白的老頭子正蜷縮在椅子上，小眼睛半眯半睜地看著院外的幾個小子。這人看起來蒼老沒精神，想來，就是婆婆所說的馬大山收留的那個孤老頭發了。

再瞄了瞄，好象馬大山幾個大的，不在屋裡。

其實，老二媳婦劉氏跑來，周老其實是看見了的。不過，他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子，一點要過問的意思也無。反正，他只要有吃的有用的就成，旁的這些個鄉下破事兒，與他無關。

那劉氏一看這院裡的情形，內心狂喜，沒有大的在家裡，正好可以進去找東西啊。眼睛轉了轉，不管不顧地抬步就往院裡面去。

“呼，吼……”

還象模象樣兒地在練著馬步的馬小五，突然間看見一個高大壯實的婆娘往家裡來，他打出的拳頭猛然收回，抬頭看清楚來人後，嚇的腦袋一縮，當場就嗷嘮一聲，“二伯孃，你來我家做啥？我家不歡迎你，你出去，出去。”

想到以往老房祖母一大家人的態度，馬老五有種強烈的不安。似乎，這個二伯孃也不是個好人啊。以前在老房的時候，家裡過的去時，這二伯孃可沒少搶他的吃食兒……

現在，二伯孃出現在這兒，這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得勁兒。

想想當初，他們兄弟幾個因為家裡實在沒吃的了，便集體去祖母家求糧。結果求糧不成，最後反被羞辱一番，事後，他就再也不曾去過祖母家。在他小小的心裡，只知道這祖母一家子，是當他們不存在的。

可誰曾想，這會兒他們家日子才略好點兒了，這個二伯孃，居然就跑來了。相著二伯孃曾經見物就搶的惡劣過往，小五兒嚇到不行。

家生也在一邊蹲著馬步，看見這氣勢洶洶沖進來的劉氏，嚇的蹭地往小五身後閃躲。

“哥哥……哥哥，她……她好兇。她，她來做啥？咱把她攆走啊……”

“別怕，有哥哥在。我，我不會讓她得逞的。”小五看著受傷害怕的家生，雖然也怕，但卻有著哥哥的覺悟。小腦袋一揚，勇敢地站在劉氏面前，小手一伸，“我不讓你進去。”

“呸，我是你二伯孃，你敢這麼無禮對我。難怪人家會說這有娘生沒爹養的孩子最沒羞恥，我看啊，還真的是這樣的。”

話落，伸手一叉，徑直就把小五推到在地。

“你敢……”

小五氣的爬起來再去攔。

那劉氏卻是甩手就給了一耳光。“沒教養的東西，少在這兒攔著老孃，我到要看看，你們幾個孤兒在家裡做了啥見不得人的勾當。”

周老抬頭，冰冷的眼神倏爾盯著劉氏。那還要罵出聲的劉氏，突然間覺得全身冰寒，她抬頭看見躺在椅子上的周老，先是哆嗦了一下，旋即，便氣不打一處來。“我呸你個破老頭子，哪裡來的給俺滾哪去。

這幾個小的家裡還有幾十歲的老祖母，祖父也健在，在這兒，還輪不到你一個破老頭子來當家做主。”

她說著，便快速地往屋裡沖。

看見屋裡的米袋子，還有案板上的一隻打整幹淨的野兔子，當場就嚥著口水，不管不顧，徑直就上前要接管這些東西。

“趕緊去叫哥和姐……”

小五捂住暈暈的腦袋，沖家生吩咐一聲，小家生嗷地一聲尖叫，快速地往荒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