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縣令夫人?”

聽聞涼顏秋不可置信地道話,老蘇再旁趕緊點頭如搗蒜般,要不是老蘇陪著蘇夫人去,一眼認出了早前與他們同路進京的縣令夫人,怕蘇夫人還會當縣令夫人是坑蒙拐騙之人,不肯給縣令夫人與自己的女兒帶話呢。

“問出了何事沒?”

“問了,可她說不清。一直在哭。”要不是蘇夫人見縣令夫人哭的悲傷至極,且又聽見了承載縣令夫人來的馬車裡隱隱傳來幼女的啼哭聲,再加上老蘇又親口證實縣令夫人的身份。蘇夫人這會指定叫老蘇將來人給打發了。“娘隱隱約聽見拉那婦人來的馬車裡有孩子的哭聲。斷斷續續的。”

老蘇聽聞蘇夫人的話,又從旁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原來夫人也聽見了,老蘇初時還當是他耳朵不好聽差了。

“許是晴晴有恙,要不就是縣令大人出了何事。走吧,老蘇提燈,帶我去看看。”涼顏秋道了聲老蘇掌燈,忽然想起自己僅披著衣裳,下身還是一條單薄的褻褲。

剛許是急著想打探來者何人,及出了何事,這才不覺得冷風凍腿,如今,涼顏秋在屋外站了有些時辰,已然覺得雙腿都快要凍僵了。且剛染了洗澡水的褲子,似要結冰。

“娘,老蘇,你們稍等,我先去換身衣裳。”

“好。要不,我再差人喚她進來。”早前蘇夫人就已要老蘇喚過縣令夫人進自家府院了,奈何縣令夫人卻只哭著,猛搖頭,似乎當蘇家是什麼兇險之地般,死也不肯邁進蘇家一步。

“娘,您早前讓老蘇喊縣令夫人進門?縣令夫人不肯?”

“可不是,且你們那縣令夫人可真是好狠的心腸啊,就任那馬車裡的小娃娃那麼哭,竟不肯將小娃娃抱下馬車,抱懷裡哄的。”

“壞了,許是晴晴也染了天花了。”給涼顏秋的第一反應便是許是縣令夫人的養女晴晴也不幸染了天花惡疾,畢竟晴晴年紀小,身體免疫力也弱。且晴晴那麼小,定沒得過天花。很容易被感染。

可不對啊,芨芨草治天花惡疾的方子已然布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還是皇上差京城計程車兵挨街巷的張貼,且遇見閉塞地時,還要士兵挨家挨戶地將芨芨草治天花惡疾的事,以口述的方式傳予京城的百姓。

以此判斷,涼顏秋斷定晴晴得的或許並非天花,而是其他的急症。當推斷出晴晴得的不是天花,涼顏秋不由長出一口氣,可很快心有吊起,天花惡疾若是小孩子患上確實十分棘手。許眨眼的工夫便會致命。若是其他症狀,許自己還能有法子醫治。可若是其他疾病,再遇上難醫的病,也會變成要命的疾病。涼顏秋實在是見晴晴的年紀太小了。

“怎了?”涼顏秋才剛回屋,就覺得黑暗裡一雙滾燙的手握住了她略顯冰涼的手。霎時,涼顏秋的繃緊的心絃也不知怎的竟突然變平和了許多。

因傅連年聽出門外來人是老蘇和蘇夫人,所以他也只是撚手撚腳地來到門前,並只敢小聲地向涼顏秋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