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我先洗,你後洗……”應傅連年的話時,涼顏秋的脖子也跟著燒得通紅,因為涼顏秋想到的是自己先洗,那傅連年豈不是就要用自己用剩的洗澡水洗澡了。

不過饒是如此,也比再去外面打水,萬一讓家裡下人知道傅連年沒醉,屆時告到父親那去,父親許會對傅連年的看法會生出歧義來。

所以心照不宣,涼顏秋去屏風後面的澡桶裡洗澡,至於傅連年則幹脆在屋裡,趁著涼顏秋洗澡的時間,打起拳來,以前傅老爺子曾教過傅連年,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以為自己的武功已是十分精進,學有所成,而懈怠,不肯再用功。

謹遵父親教誨。哪怕是出門在外,且是環境再惡劣不盡如人意。傅連年也會抓緊一切時機練功,從不肯懈怠一刻。當然傅老爺子的此般教誨,傅連年也是一五一十地教予了手下的眾徒弟。

至於每個徒弟如何做,那就是徒弟們的事了,畢竟古語有雲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聽著屏風後,時不時傳來的潑水聲,傅連年的拳頭每揮出一下都不由地攥緊收回。心裡的緊張與尷尬自是不言而喻。只是真當傅連年為很快就要用涼顏秋的洗澡水洗澡,甚至兩人很快就要圓房而顯得侷促不安時。就聽伴隨著嘩啦啦的潑水聲,屋門竟被人砸響。

砰砰的砸門聲甚是惱人。傅連年正猶豫著,是否要去給來人開門時,就見涼顏秋裹著衣服,頭發濕漉地從屏風後,倉促地走出。

由於涼顏秋知道屋裡僅有她跟傅連年兩人,說無顧慮怎可能,涼顏秋跟傅連年兩人到底還未圓房,而涼顏秋又著急給來客開門,所以便僅褻衣褻褲出來了。

早前涼顏秋便已看過了,母親蘇夫人為她這個女兒打點的甚周詳,甚至連蘇芳早年在家時常穿的換洗衣裳都已早早地翻找出來,並放在了屋裡的床畔。

而傅連年的換洗衣裳,蘇夫人也早就差府裡的下人給備了一套。嶄新的,且是件價值不菲的錦袍。

因惦念著屋裡有洗換的衣裳,涼顏秋就沒再穿自己早前穿的那件。傅連年一見涼顏秋衣著單薄的動人模樣,不由喉嚨再度感到口幹舌燥。

好在兩人早前也有了類似今日這般,甚至比今日還要讓人尷尬之事,所以兩人相比那日算是適應了許多,饒是如此,涼顏秋剛出來時,兩人還是不由自主地鬧了個大紅臉。

“連年。”涼顏秋低喚了傅連年聲,似告誡傅連年又要繼續裝醉了。

傅連年重重一頷首。繼續仰躺在床上扮醉貓,涼顏秋則飛快地拾起床畔母親蘇夫人為她備好的衣服,披掛上肩,不敢讓那門外焦急砸門的人多等。涼顏秋心知此人這麼晚,竟不怕來攪了自己與傅連年的好事,定是出了大事。

涼顏秋一開門,就見老蘇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而蘇夫人竟也跟著來了。

“怎了,娘?老蘇?”

“顏秋,府門口有人來找你,那婦人說是什麼合谷縣縣令夫人,哭得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