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中相依為命的母子三人

涼顏秋似是哭累了，抱著雙膝蜷縮著身子的她竟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睡夢中，她依稀見到一個女子，女子用雙手緊緊地纏裹著臂膀，衣著單薄的頂風而行，山路崎嶇，幾度都曾險些滑倒，可崎嶇難行的山路卻為能難倒那名女子，很快，女子便下了山，路過了一條結冰的河流，沿著河流往河的下游走去。

耗時不久，幾戶稀稀落落的莊戶人家便映入了眼簾。

女子宛似看見了救星，緊走幾步，迅速奔至一家莊戶門前，鐺鐺地叩響了房門。見有人應門，她便立刻開口說：“大伯，我想借個火石，可否……”

只是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呢：“走走走，我家沒有火石。有還得自己用呢。借給你了，我用什麼，走，快走！”那應聲的人門都沒開，就女子打發趕緊離開。

女子只得再奔向另一戶，鐺鐺地叩響房門，這次開門的是個中年婦人。女子飛快道：“大姐，我想借您家火石用用，我的孩子凍得快撐不住了，求您行行好。”

“大妹子，我也想借你火石，可我家的火石就一塊，借給你了，我就沒的用了，你再去別家問問吧。”中年婦人想都沒想就立刻回絕道。

“大姐，我借去用用，用完就給您送回來。”

“大妹子，你去別家吧。”中年婦人迅速掩上房門，將女子拒之門外。

女子並未放棄，第三次走向另一戶人家，第三次不厭其煩的叩響房門，房門輕啟，只掀開一半，一個壯漢探出頭來。

“大哥我想借您家火石用用，用完……”

“滾，臭要飯的，我家沒火石，快滾，不滾打你啊！”那壯漢根本就不聽女子把話說完，一臉嫌惡地抬手一推，猛地就把門重重掩上。

女子倒退了兩大步，一個重心不穩，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娘……”兩個孩子從一旁的角落裡，迅速沖了出來，爭先恐後的去攙挽女子。

“太過分了，我去找他理論，給娘報仇！”男孩怒不可遏地就要去砸門。這聲音讓涼顏秋一下便認了出來，這個男孩是冬子。

“冬子，別去，你給我回來。”女子伸手一扯冬子的胳膊，硬將冬子給拖回了身畔。

“娘，摔疼了吧？苗苗給您揉揉就不疼了。”苗苗懂事道。

“娘不疼。”女子抬起手輕撫了撫苗苗的額梢。轉過頭又問冬子：“冬子，娘不是叫你帶著妹妹乖乖的在山洞裡等娘回去嗎？你怎麼不聽話的竟是追著來了？！”這一路上寒風割臉，兩個孩子穿的這麼單薄，他們怎麼受得了。而他們就這樣跟了她一路，她怎麼竟是沒有察覺，她真是太不細心了。

“娘，我……”冬子垂下頭，好似犯了錯的模樣，半晌的不吭聲。

“冬子，你做哥哥的該是聽孃的話才是，苗苗年紀小，她不懂事情有可原，可你，你怎麼可以帶著她亂跑呢，你真是……”女子抬起手作勢就要打身為哥哥的冬子。

“娘，別打哥哥，是苗苗的錯，是苗苗怕娘不要苗苗跟哥哥，所以求著哥哥跟著孃的。”苗苗緊緊抱住女子的腰，哭著攔阻道。

“你們……”女子抬起是手臂，止在半空，竟是無法狠心落下。

“娘，爹爹不要我們了，您不能不要我們，我們聽話，我們懂事。娘，您別丟下我跟苗苗，我保證下次不敢了……”冬子並不是不擔心，實際上他也怕娘親不要他們，可怕又有什麼用呢。

一家三口的悲慘遭遇，惹得涼顏秋紅了眼眶

“苗苗，冬子，娘錯了。娘錯怪你們了。”女子不禁哽咽道，伸手將兩個孩子緊緊地擁入懷中。淚水伴著她的輕擁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