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回重披鎧甲再上陣(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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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已經到次年芒種時分。燕京城素有餞花神的習俗,樂親王太妃如今日子過的舒心暢快,也有興致玩樂了。一早便讓皇甫永寧下貼子請了幾家與王府交好人家的姑娘,請她們到王府餞花神。
皇甫永寧對餞花神什麼的沒有興趣,不過幾家小姑娘她都挺喜歡的,又因為知道這京中閨秀一生中怕也只有在家中做女兒的時候能自在些,一旦嫁為人妻,便再沒了愜意日子,便也樂意為這些小姑娘們提供條件,讓她們能樂上一日且樂上一日。
齊景煥在一旁見皇甫永寧親手給那些小姑娘們寫帖子,酸的好似被泡在老陳醋缸裡似的,哼哼嘰嘰的不停說怪話。也真是奇了怪了,那些小姑娘們不想著找個如意郎君,見天兒圍著他媳婦是幾個意思?
自他親妹妹齊靜姝以下,公孫將軍府的公孫元娘,端靜公主府的徐婉徐柔姐妹,義武公府的蕭世雲,忠毅公府的孫笑蘋,太醫院院正家的張靈素……哪一個不是見了他的媳婦就象是阿黑見了烤羊似的,兩眼睛滿是賊光!齊景煥氣咻咻的想道。
“阿煥,你還有完沒完啊,我不就是抱了抱幾個妹妹,至少氣這麼久?”皇甫永寧盡知道齊景煥的意思,不由皺起了眉頭,從前怎麼沒發現,這人竟這般小氣。她不過是抱了幾個姑娘,值得一想起來就鬧別扭麼?
“什麼妹妹,她們……她們就是想和我搶你!”與皇甫永寧歪纏時,齊景煥的智商從來都不線上。
皇甫永寧以手扶額,她真是拿齊景煥沒辦法,這家夥真是太雞賊了,竟將她的四個丫鬟徹底收服,青虹紫練赤霄墨瑛竟成了他的眼線,但凡她與誰家姑娘親近些,四個丫鬟一準兒偷偷告狀。
“就是不行,阿寧,你只能抱我,不許抱別人!”反正是在內闈之中,齊景煥幹脆徹底的不要臉了,他只要媳婦兒。
齊景煥正與皇甫永寧鬧著玩兒,忽聽外面傳來一聲:“回王爺,白侍衛長求見。”
齊景煥眉頭一挑,白蒼數日之前請了兩個月的事假,如今這才走了不到十天,怎麼突然回京了,還這般急著求見。收了玩鬧之心,齊景煥道:“阿寧,我先出去看看。”說罷便走了出去。
王府外書房中,“白蒼拜見王爺……”面色慘白的白蒼急急上前見禮,腳步虛浮氣息零亂,看上去完全不象個身負上乘武功的高手。
“白侍衛長,快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王爺,快……快帶小人入宮……有緊急軍情……”白蒼氣喘籲籲的說道。
“好……來人,趕緊備轎進宮…”齊景煥很信任白蒼,立刻向外高喊一聲。
在備轎之時,齊景煥命人取來茶水點心,讓白蒼好歹用幾口,免得進宮說話都說不清楚。
白蒼吃東西的時候,皇甫永寧來了外書房,看看出了什麼事情,白蒼見王妃進來,趕緊起身見禮,皇甫永寧擺手免了,見白蒼似有脫力之兆,不由驚訝問道:“白侍衛長,出了什麼急事,竟讓你如此奮力奔波?”
白蒼知道自家王爺王妃是一體的,王爺不會對王妃隱瞞任何事情,便說道:“回娘娘,下臣在長通驛外遇見有人劫殺鎮東軍往京城送塘報的軍吏,下臣殺退賊人,卻沒能救下那名軍吏的性命,他臨死之前,告訴下臣,韓元帥遇刺身亡,將塘報交給下臣,求下臣為他送往京城。下臣不敢耽誤,又恐賊人追殺誤事,便棄官道改走小路,日夜兼程趕回京城,塘報在此,下臣未敢擅自開啟。”
齊景煥接過白蒼遞出來的塘報,見火漆封印完好無缺,點點頭道:“做的好,本王亦不可先開啟,我們即刻入宮。”
外頭已然備好轎子,齊景煥帶著白蒼入宮,皇甫永寧留在王府裡等訊息。她心情很是沉重。皇甫永寧記得他爹說過,現任鎮東軍主帥韓武的身手很不錯,治軍有方,到底是什麼人有本事在數萬軍中刺殺元帥?這是否與倭人進犯有關系?鎮東軍無帥,若是倭人進犯,只怕未必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倘若渤山有失,朝庭必得重新派元帥,細數朝上武將,皇甫永寧發覺他爹竟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他爹一動,定北軍必定隨行,否則無法真正掌控兵權……
想到自家爹爹和定北軍可能會被派往西海平亂,皇甫永寧的心更加沉了,她爹從臘月裡生病,直到現在也沒徹底養好,她說什麼也不能讓父親帶病出徵,而定北軍長年在北疆作戰,熟悉的是草原大漠的地形,他們只擅長陸戰,並不曾習練海戰,若真與倭人對上,在陸地作戰還好,若是到海上做戰,只怕是絕無勝算。
就在皇甫永寧焦慮之時,齊景煥帶著白蒼來到了昭明帝的禦書房,送上了那封沒有開啟過的塘報。
昭明帝見一見是西海的特急塘報,還不曾開啟心中便是一沉,拆封印的手都顫抖起來。
好不容易拆開塘報,昭明帝飛快看過,原本發黃的面色立刻變的煞白,竟是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手中的塘報“啪”的一聲掉在禦書案上,震的所有人心頭猛的一顫,只怕西海沿子那邊,不僅僅是鎮東軍主帥遇刺這麼簡單。
強自穩住心神的昭明帝澀聲道:“速傳兵部尚書,定北侯,戶部尚書見朕。”高三保應了一聲,拔腿便往外跑。他久經世事,知道這回事情必是相當嚴重,心裡也急了。
“皇伯父,鎮東軍到底出了什麼事?”齊景煥急切的問道。
昭明帝都沒有力氣再多說幾句話了,只指著塘報道:“煥兒,你自己看。”
齊景煥應聲,上前拿起塘報,飛快的看完一遍,他的臉色也變了,原來不僅僅是韓武元帥遇刺,鎮東軍三十九名武將中有三十七人全部遇刺,如今只有兩名當日請假未在營中的偏將逃過一劫,這塘報,便是由兩名偏將聯名發出,向朝庭示警求救的。
“皇伯父,您打算派定北侯去西海沿子?”齊景煥問道。
昭明帝點了點頭,澀聲道:“煥兒,朕……現在只有定北侯可用。如今形勢逼人,無法讓他再留京養病了。”
原本皇甫敬德在女兒大婚之後,應該返回定北軍大營,可是臘月裡他受了風寒,勾起這些年苦受風雪的舊疾,病情來勢洶洶,就算皇甫永安是神醫,也沒法子讓他爹一劑藥下去便能藥到病除,只得向上報了病假,留在京城中養病。
沒過太長時間,兵部戶部兩位尚書都來了,兩人還沒有看見塘報,皇甫敬德也來到了禦書房。
昭明帝見皇甫敬德面色臘黃,整個人都瘦脫了形,心中越發焦灼,他別的不怕,只怕皇甫敬德以病為由,不肯率軍前往西海沿子。除了皇甫敬德,他真的沒有人可派了。
見禮過後,皇甫敬德問道:“皇上,不知您傳臣來所為何事,難道是北疆有變?”
昭明帝搖頭道:“愛卿威鎮北疆,如今北疆很好,是鎮東軍有變,煥兒,告訴你岳父,鎮東軍出了何事。”
齊景煥忙將鎮東軍諸將遇刺之事說了一遍,皇甫敬德立刻問道:“是何人行刺,可有行跡可查?倭人可有異動?渤山郡可否加強武備,嚴加設防?”
昭明帝連連點頭,心中暗贊,到底是一軍主帥,一下子就抓住要點所在。“愛卿所言,亦是朕憂心之事,塘報中只說諸將遇刺,其他並沒提及。韓卿家,渤山郡可有塘報送到?”除了駐軍之外,各地主官也有兩個月上報一次塘報的規定,所以昭明帝才有此一問。
兵部尚書搖頭道:“回萬歲,上月才收到渤山塘報,通常要再過上兩月方有下一封塘報,若是有突發事件,也會傳送加急塘報,臣擔心渤山郡發來的塘報,被賊人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