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回嫁妝引發的烏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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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敬德被公孫老夫人責問的滿面漲紅,立刻起身離座躬身道:“敬德有思慮不周之處,請嬸嬸訓示。”
皇甫永寧一見自家爹挨訓了,立刻跳起來急急叫道:“公孫奶奶,爹給我的東西已經很多了,真不用再添什麼。”
公孫老夫人瞪了皇甫永一眼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麼?老實在一旁聽著,日後嫁去王府,你少不得要當家理事,王府縱有長史管家,你這當家王妃也不能萬事不通的。”
皇甫永寧癟了癟嘴,有心反駁幾句,可又怕氣著公孫老夫人,便也沒敢再說什麼,只得悶悶的站到一旁。
在旁邊寫藥膳方子的皇甫永安聽到眾人之言,立刻放下筆疾走過來,對公孫老夫人躬身說道:“公孫奶奶,我們家沒置辦過嫁妝,也不知道應該準備什麼,您看都缺些什麼,孫兒這就去置辦。”
公孫老夫人拍了拍嫁妝單子,緩了聲氣說道:“敬德,不是嬸嬸說你,你縱然沒辦過嫁妝,總也看過你娘你媳婦的嫁妝單子吧?你自己說,你辦的這份嫁妝到底怎麼樣?除了金銀之外還能有點別的麼?”
皇甫敬德慚愧的說道:“嬸嬸教訓的是,原本侄兒想將先母和琳琅的嫁妝給永寧的,可是有許多東西都不見了,他們以現銀相抵,侄兒只能……”
“糊塗!”公孫老夫人斥道。“那些老物件沒了,你不會拿銀子去採買麼?總不能讓永寧出嫁之時,後面跟著幾十箱金銀,你也不怕讓人笑話定北侯府沒有底蘊!”
“這……嬸嬸說的是,侄兒這便派人去辦。”皇甫敬德雖然心裡覺得只陪嫁金銀沒什麼不好的,在皇甫敬德看來,金銀是最實在的,什麼綾羅綢緞古董字畫,全是餓不能充饑,寒不能暖身,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公孫老夫人嘆了口氣,無奈說道:“算了,你手上的人沖鋒陷陣沒問題,說到辦嫁妝,唉,不提了!還是老身來辦吧。”細細看了一回嫁妝單子,公孫老夫人在心裡暗暗算了一回,忽然抬頭對皇甫永寧說道:“永寧,先回寧虎園去。”
皇甫永寧心中不解,剛才還讓她跟著學習,這會兒又要支開她了,真不知道這公孫奶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她心中納悶,卻沒有問出來,只聽話的起身告退。橫豎她爹她哥什麼都不瞞著她,回頭還是會告訴她的。
看著皇甫永寧的身影走遠了,公孫老夫人才緊緊皺著眉頭開口道:“敬德,我記得你娘和你夫人的嫁妝加起來莫約有百萬之巨,就算給他們兄妹平分,永寧也該得個四五十萬,如何這裡算來才只有二十萬兩?永安和永寧一個手心一個手背,你可不能偏心眼兒,得一碗水端平才是。”
皇甫敬德忙道:“嬸嬸,不是侄兒偏心,當日收回了莫約八十萬,已然用掉五十多萬了,剩下的全用在永寧的婚事上了。侄兒就沒給永安留什麼。”
“什麼,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用掉這麼多?你……你呀……那永安怎麼辦?總不能不給他娶媳婦吧?”公孫老夫人震驚的指著皇甫敬德,猛的喘了好幾口氣,才算將話說完了。
公孫勝聽了皇甫敬德的話也是相當震驚,瞪圓一雙眼睛看向皇甫敬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公孫奶奶,我的事不急,我賺錢容易著呢,銀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原本我和爹說,我給妹妹出個百十萬兩嫁妝,是爹不肯的。我們家就妹妹一個女兒,怎麼也不能讓她受委屈的。”皇甫永安急急說道。
“你爹做的對,他這個當爹的還在,哪有讓你出嫁妝的道理。憑你有多少,那都是你自己的。”公孫老夫人毫不猶豫的開口,讓皇甫永安沒奈何的癟了癟嘴,不再說什麼了。
“敬德,老身也不問你銀子都花哪裡去了,橫豎也沒別的去處。只一條,你心疼你的將士們,可也不能處處委屈永寧,你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這一雙兒女,永寧出閣可是她一輩子的大事!你得分的清輕重。”公孫老夫人深深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皇甫敬德面色漲紅,又不好說那四五十萬兩銀子全由皇甫永寧做主分出去的,只能訥訥稱是,心中愧意更濃。
公孫勝知道定北侯府的帳是由皇甫永寧管著的,撫恤退役將士之事也是由皇甫永寧操持的,便對母親笑著解釋道:“娘,永寧比敬德兄更心疼那些傷殘將士們,只怕這幾十萬兩銀子全由永寧手裡發出去的,您就別怪敬德兄了。兒子也是從過軍的人,知道軍人將袍澤之情看的比什麼都重,那些人都是跟著敬德兄和永寧徵戰沙場的,情誼自不比一般。”
公孫老夫人橫了兒子一眼,沉聲道:“這我能不知道?算了,不說這個了,這府裡啊,沒個女主人就是不行,你啊,就是不聽勸!看看,這辦得叫什麼事!”用手指著皇甫敬德,公孫老夫人咬著牙,語氣著實無可奈何。
皇甫敬德只能低著頭不說話,任公孫老夫人數落,為著不肯繼弦之事,公孫老夫人說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反正皇甫敬德心裡有準主意,被自己尊重的長輩數落幾回也不算什麼,只低頭聽著就行了。
看到皇甫敬德又擺出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公孫老夫人也是沒轍了。只虛點了幾下,不再提這事,轉而告訴皇甫敬德到底應該怎麼給皇甫永寧準備嫁妝。
話分兩頭,皇甫永寧回到寧虎園,阿黑興沖沖的撲過來要同她玩耍,可皇甫永寧卻沒什麼興致,只隨意的往草地上一坐,靠在阿黑身上,無精打採的說道:“阿黑,好煩啊……我就說要是我娶媳婦兒就好了,根本不用煩什麼嫁妝的事,現在……哼,爹都將家裡的銀錢全給我了,公孫奶奶還說他辦的不好,真是煩死了……”
阿黑再聰明也只是頭老虎,哪裡能明白這麼複雜的事情,它只是本能知道自家兄弟心情不爽,只張開四爪抱住皇甫永寧,就象虎媽剛死的那兩年,皇甫永寧每夜都抱著它那樣。
“阿黑,京城好沒意思,我想回北疆了,就算爹和哥都在這裡,可我還是覺得這裡不是家。”皇甫永寧將臉埋在阿黑胸前柔軟濃密的絨毛裡,悶悶的說道。
“想回北疆”這句話,阿黑分明是聽懂了,只見那雙小燈籠似的虎眼陡然閃亮,阿黑忽的拱著皇甫永寧站起來,用碩大的腦袋頂著皇甫永寧,將她往外推,大有立刻離家出走回北疆的意思。
皇甫永寧真是與阿黑心意相通,立刻明白了阿黑的意思,她的眼睛也嚯的一亮,可是很快又暗淡下來。“阿黑,爹和哥還在這裡……”皇甫永寧無奈的說道。
阿黑又聽明白了,它用腦袋一頂,將皇甫永寧頂到自己的背上,然後如疾風一般飛奔,眨眼間就到了玉澄軒的上房。
公孫老夫人母子和皇甫敬德父子眼睜睜看著阿黑揹著皇甫永寧沖進來,直沖到皇甫敬德面前一個急轉身,頭向左扭叼著皇甫敬德的腰帶向右後方一甩,虎尾向右一卷纏住皇甫永安的腰向左前方一甩,只是眨眼工夫,皇甫敬德一家三口便穩穩的落在阿黑的背上,阿黑後腿一蹬,四腳撒開便往大門方向竄去……
“阿黑,你要幹什麼?”皇甫敬德大喝一聲,公孫老夫人母子只聽到一個尾音,已然看不見那一家四口的身影了。公孫勝趕緊拔足飛奔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