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烏龍(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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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上不得高臺盤的東西!”樂親王太妃見側太妃和庶女們的作派,不免暗哼一聲,她真心看不上這幾個人。而原本會替側太妃和庶姐庶妹求情的齊景煥因為被她們吵的頭疼,心裡難免有些煩躁,也不想替她們求情,只向皇甫永寧等人微笑說道:“我們快些去看馬吧,那馬到了王府這麼些日子,我們都還沒有見過它的真正樣子呢。”
樂親王太妃立刻介面笑道:“可不是,咱們都好奇的很。”
一行人移步馬廄,側太妃等人不得太妃和王爺的吩咐,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樂親王太妃和齊景煥都是素性喜潔之人,王府的馬廄自然不可能又髒又臭。先樂親王是愛馬之人,否則昭明帝也不會將僅有的一匹天山汗血龍馬賞賜給侄兒。他一直記得亡弟極為愛馬。所以樂親王府的馬兒都象大爺般的被服侍著,每匹馬都是專門的馬夫照顧,馬廄也是每日三次的打掃。所以眾人來到馬廄之時,看到的是一座極幹淨的馬廄,聞到的也只有草料的淡淡香氣。除了所有的馬兒都縮在一角給一匹極神駿的紅馬讓空兒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皇甫永寧的奔雷獨佔著偌大馬廄,將其他的馬匹馬夫全都趕到角落去了,只見它高高昂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臭屁模樣。讓來到馬廄外的眾人都看呆了。
“這……就是那匹天山汗血龍馬?”齊景煥驚訝的問道。
皇甫永寧點點頭,完全沒覺得奔雷將其他馬兒趕到一旁有什麼問題,只驕傲的應道:“對,它就是天山汗血龍馬,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奔雷。”
“好漂亮!”齊景煥由衷的驚嘆。
奔雷通身形高大勻稱,火紅的毛皮油亮亮的閃著光華,齊景煥也是見慣了寶馬良駒的人,卻從沒見哪一匹馬兒有這般的氣勢,只看它那睥睨一切的神情,就知道這馬兒不是一般的傲氣。見識了奔雷的氣勢,齊景煥不免好奇的問道:“靖邊,這馬如此高傲,你是怎麼馴服它的?”一路走過來,齊景煥很自然的將“靖邊小將軍”的稱呼成功改為“靖邊”,感覺關系被拉近了許多。他自是高興的,可是杜老大夫和皇甫永安的臉色卻略顯黑沉。做為性命還捏在人家手裡的齊景煥,他這是拿生命去和皇甫永寧套近乎呢。
“奔雷很高傲麼?沒有啊!”皇甫永寧邊說邊走到奔雷身邊,伸手摸了摸那碩大的馬頭。只見那匹剛才還傲的不可一世的馬兒突然象是變了一匹馬似的,立刻低下高昂的馬頭,對著皇甫永寧就是一通挨挨蹭蹭,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賣萌,那討好的意思不要太明顯哦。
齊景煥等人再度驚呆了,這還是馬兒麼?分明是馬精,這臉變的也太快了。若非親眼目睹,他們絕對不敢相信。
樂親王太妃見此情形笑道:“看來這馬兒合該就歸皇甫小將軍所有。寶馬得遇良將,真真是大幸。”
皇甫永寧推開向自己撒嬌的奔雷,很正式的給樂親王太妃行了個禮,誠心誠意的說道:“小將多謝太妃娘娘贈此寶馬。”
“誒,小將軍見外了,你喜歡就好。對了,好馬不可不配好馬具,來人,速將那套赤金鑲八寶馬具取來。”太妃心中高興,又見奔雷身上只配了一副很普通的馬具,便高聲喚了起來。
齊景煥忙說道:“等一下,把那套雲雷紋銀馬具也一併取來,奔雷通體火紅,配那套更好看。”
皇甫永寧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太妃娘娘,王爺,你們送我奔雷我已經非常開心了,不要再送馬具了。”她本就不缺馬具,剛剛又得了公孫老夫人送的一整套赤金馬具,真的不需要更多的了。
樂親王太妃哪裡肯依的,一定要皇甫永寧收下一金一銀兩套馬具。看著那金光閃閃,鑲滿了各色珍珠寶石,足有好幾十斤沉的華貴馬具,皇甫永寧不免暗暗嘆了口氣,心道這馬具也只能收藏著了,上面綴了那麼多沒用的東西,用起來怎麼可能舒服。倒是齊景煥命人取來的那套雲雷紋素銀馬具更得皇甫永寧的心意。那套馬具很是光滑素淨,份量也輕便,奔雷戴起來一定很舒服,跑起來也會更快。
“多謝太妃娘娘,多謝王爺。”皇甫永寧只得再次道謝。
清洗幹淨的奔雷極有賣相,看上去特別招人,齊靜姝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想摸一摸它。別看奔雷和皇甫永寧撒嬌的時候各種萌,可它絕不是好接近的。齊靜姝剛一伸手,還不曾摸到奔雷的皮毛,奔雷便嚯的一回頭,噗的噴了齊靜姝一臉口水,嚇的齊靜姝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齊靜姝的生母側太妃陳氏心疼極了,趕緊帶人上前攙扶女兒,何側太妃和齊靜珊也都圍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嘰咕起來。樂親王太妃面色立時陰沉了許多,她皺眉沉聲喝道:“還不快送三小姐回房。”
齊靜姝嗚嗚哭訴道:“母妃,女兒的腳傷了,鑽心的疼……”
陳側太妃恨恨的看了奔雷和皇甫永寧一眼,跪在地上哭道:“太妃娘娘,您要為三小姐做主啊?三小姐金尊玉貴,從前連油皮兒都不曾擦破啊……”
樂親王太妃毫不留情的喝道:“天山汗血龍馬本就是異種神駒,豈是什麼人都能隨意碰的?一切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來人,送三小姐回房,傳醫女為她治傷。”
杜老大夫暗暗皺眉,趕緊給呆愣中的皇甫永寧使了個眼色。皇甫永寧頭一回見到馬兒打個噴嚏就能嚇的摔倒在地之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及至杜老大夫使了眼神,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躬身說道:“三小姐傷的厲害麼,我這裡有傷藥,很管用的,你拿去抹兩回就好了。”
杜老大夫特別心疼皇甫永寧,為她配了許多丸散丹膏,皇甫永寧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傷藥了。她立刻從腰間拿出一隻小銀盒遞給齊靜姝。
“誰要你的臭藥!你滾……”因腳傷而疼的鑽心的齊靜姝拍的一巴掌打掉皇甫永寧遞過來的小銀盒,氣惱的罵了起來。
皇甫永寧眼神立時冷了下來,她俯身撿起小銀盒掖回腰間,再不肯理齊靜姝這個嬌小姐。不就是扭傷了腳麼,又不是天塌了,用得著哭成那樣麼,想她這十年來受的傷,哪一回不比扭受腳嚴重?就算是生命垂危之時她也沒掉過一滴眼淚,真不知道這齊靜姝有什麼好哭的。
如此一來,馬廄的氣氛就突然尷尬起來,樂親王太妃冷冷看著齊靜姝,沉聲喝道:“放肆!立刻向皇甫小將軍道歉。”
齊靜姝心裡越發的委屈,卻又不敢不聽嫡母的話,她只坐在地上不起身,瞧著面前的土地含糊的說道:“對不起。”
樂親王太妃大怒,劉靜姝分明是當面下她的面子。杜老大夫見狀忙打圓場道:“太妃娘娘息怒,不若讓老朽先檢查三小姐的傷勢,三小姐想來是疼的緊了。”
杜老大夫已經是六十多的人,齊靜姝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因此也不必太過避諱,樂親王太妃給杜老大夫面子,便點了點頭。陳側太妃立刻緊張起來,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妃娘娘,這到底不妥吧,三小姐是縣主,怎麼能隨便讓人……”
皇甫永安見齊靜姝打落妹妹好心送上的藥膏已經很不高興了,又聽陳側太妃那麼說,便冷冷的說道:“師叔,想來你那隔衣驗傷正骨的本事人家是看不上的,你還是多歇著吧。”
杜老大夫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小師侄心疼妹妹,正在氣頭上,這話自然好聽不了。只是總要給樂親王府之人一個臺階,好讓她們下臺吧,只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畢竟樂親王府聖眷極重,將來少不得還要打交道的。
“阿仁,我們是醫者,可不能慪氣。”杜老大夫和氣的說了一聲。還是蹲下來給齊靜姝檢查傷情。其實齊靜姝傷的根本就不重,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根本就連傷都不算的,只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便能繼續走路。只不過齊靜姝嬌的很,而且又有意誇大自己的傷情,她本想讓太妃和哥哥為自己出氣,以報被馬兒噴唾沫的羞辱。
“還好,不曾傷了筋骨,只是些皮肉之傷,回頭冰敷一下,再擦些跌打藥油揉開瘀青就行了,最多三天三小姐就能行動如常。”杜老大夫隔著衣裳檢查了一回,便笑著對大家說道。
樂親王太妃當然要給杜老大夫面子,立刻笑著說道:“多謝杜老先生,本宮就說三丫頭不會傷的很重,來人,送三小姐回房冰敷擦藥。”
陳側太妃面上憤憤,卻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應聲道:“是,妾身送三小姐回房。”
何側太妃和齊靜珊也待不下去了,只躬身行禮道:“妾身女兒)一起送三小姐三妹)回房。”
樂親王太妃擺了擺手,陳側太妃喚人抬來軟兜,將齊靜姝抬了出去。
皇甫永寧見受了這麼點兒小傷就得讓人抬著,不禁搖了搖頭,有必要這麼嬌氣麼?她爹還整天說什麼她得人個姑娘家的樣子,若是姑娘家就得這麼嬌氣,她還是一直做皇甫靖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