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點聲,年輕人,知道上個說這話的是什麼人嗎?那還是我們這裡遠近聞名的才子,而且還有進士的身份,最後怎麼樣?現在在不知道哪個地方當里正呢,我勸你也別再說了,不然惹禍上身,白白斷送了大好前程。”他一旁的老者好心勸解道。

“哼,想來這巡城的金吾衛應該快到了,這惡霸猖狂不了多久。”書生依舊說著,只是聲音越來越小,身體也慢慢的向後退去。

“呵呵,看來我那姐夫治理江山治理的不錯嘛。”女子看到下面的情況,心中瞭然,看著陸染秋笑道。

“哦?前輩以為這等事情錯在何處?”陸染秋已經習慣了這女子毫無規矩可言的說話方式,眉毛挑了挑,看不出他的情緒。

“恩?五殿下難道看不明白這下面在發生些什麼事情?”女子說著,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不悅。

“所以呢?前輩希望晚輩如何?”陸染秋如何不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麼,只是他也很想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散漫跳脫的女子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哼!我與殿下也有數面之緣,本以為殿下是個明辨是非,通曉大義的君子,卻不想也是如同那些庸官昏官般令人不齒,筱芸,跟為師走,這種人不值得你去愛他!”女子竟是個火爆脾氣,一言不合便要走人,還不忘拉著沈筱芸一起。

“前輩!”陸染秋見女子似是真的有了火氣,也不好再繼續試探,高呼一聲。

“道不同不相為謀,殿下身份尊貴,我等草民不敢高攀,這便請了,哼!”女子腳步頓了頓,丟下這句話便要出門。

“師父,你先聽染秋哥哥把話說完好不好?芸兒相信染秋哥哥一定不是這種人的。”沈筱芸在一旁連聲說道。

“哼!跟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筱芸,相信為師,這種人絕不可能給你幸福,待為師這幾日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帶你回水竹澗去,你祖父和你父親那邊自有我去說,不必擔心。”說著也不理會沈筱芸的哀求,拉著她就要出門。

“咚咚咚,公子,方才老奴聽到動靜,公子可有恙否?”門外傳來楊成的聲音。

“沒事,只是看樓下吵鬧的緊,你去看看什麼情況,若不是什麼大事,直接打發了便是。”陸染秋見女子拉著沈筱芸站在門口停住,鬆了口氣,對著門外的楊成說了句。

“是,老奴這便下去檢視,驚擾了公子,還請贖罪。”說著楊成便朝著樓下的人群走去。

“哼!”女子見陸染秋插手,心知那老者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氣倒也消了一些,只是仍舊僵在門口。

“呵呵,前輩定然是誤會了什麼,還請前輩入座,晚輩當向前輩請罪認錯。”陸染秋說著還作了一揖。

“哼!就聽聽你有什麼道理。”女子此刻語氣也軟了下來,又有沈筱芸在一旁好言相勸,慢慢的回到位上坐下。

“師父,我相信染秋哥哥,他一定不是您說的那種人的。”沈筱芸見女子的神色略緩,連忙又開口道。

“哼!你個小丫頭一整顆心都吊在這臭小子身上了,為師還能聽了你的鬼話了。”女子白了沈筱芸一眼,又對陸染秋說“五殿下,說說吧,您的道理,我可不像筱芸這丫頭那麼好糊弄,你今日若是說不出個什麼道理,我便去找你母妃討教討教,看看她是不是在宮裡這些年好日子過多了,竟是連這世間最基本的為人之道都沒交給你。”說著還惡狠狠的看了陸染秋一眼。

“咳咳,前輩當知我凌蒼律法?”陸染秋見氣氛似是又有不對,連忙清了清嗓子,不答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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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是看不起我了,我雖是女子,但這基本的為人之道還是通曉的。”女子見陸染秋並沒有奚落的意思,也不好發作。

“呵呵,前輩玩笑了,如您所言,論輩分,我還應該叫您一聲師叔,如何敢輕視與您。”陸染秋打了個哈哈,又道“既然前輩您知道我凌蒼律法,想必也明白就在這凌澗城中,執掌天下刑名,凡重大案情,或冤假錯案者皆由大理寺主管最後還要呈交刑部;伴隨聖駕,先驅後殿,京城巡查,一應事物乃金吾衛負責;而這凌澗地界上的所有民事,百姓均是京兆尹府管理。”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難道我不知道嗎?”女子隱約猜想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是還不知道具體是些什麼。

“那您便應該明白以我目前的處境來說,這些事情我都是不宜出手的。”陸染秋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哼,說了一大堆,不過是想明哲保身,你比那些昏官也好不到哪兒去。”女子說著又要起身。

“前輩勿惱,且聽在下說完。”陸染秋連忙說著“前輩俠義心腸,路見不平便要拔刀相助,這番熱誠晚輩著實佩服。只是前輩可曾想過,如果剛才您下去將那惡霸制住甚至是殺了,又能怎樣呢?恐怕不過是惹禍上身還於事無補吧。”

“哼,那又如何,我還怕了他們不成?”女子柳眉輕挑,頗為自負的說。

“您自然不無礙,但那老者他們呢?他們仍舊是要在這裡生活的,只要他們還在這裡,就有可能遭到報復,甚至喪命!如此說來,前輩這番好意豈不是害了他人性命?”陸染秋盯著眼前的女子,沉聲說道。

“你!哼!”女子自知確實很有可能如他所言,一時間無法反駁,但又找不到陸染秋話中的漏洞來進行反擊。“既如此,那難道就這麼看著不管了嗎?”愣了半晌,女子說道。

“自然不是,我陸染秋雖然於百姓未盡半分之力,於社稷尚無尺寸之功,但堂堂男兒,遇事自然是要迎難而上,對得起天地良心,怎敢輕言放棄。”陸染秋沉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