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染秋哥哥,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很眼熟?”就在這兄妹倆在為自己的身份而感慨的時候,沈筱芸輕呼一聲,指了指窗外樓下不遠處一個正在和人說話的熟悉身影。

“還真是,這不是上午那位道長嗎?”陸敏雯這時也回過神來,心知自己剛才有些失態,連忙轉移話題道。

“是啊,他怎麼在這兒?”陸染秋喃喃的說了句,自己又笑了笑,人家卜卦算命不在這大街上又去哪裡呢?不過話說回來,上午算命他也沒收錢啊,那他這是…陸染秋心中疑竇又起。

“離太遠了,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沈筱芸豎起耳朵想要聽聽那道士說了些什麼,但奈何離得太遠,街上行人又多,喧雜吵鬧,自然聽不清他的話。

“十卦九靈,一卦不應…”陸染秋雖然也聽不到那道士在說些什麼,但是卻看到了他那面棋子背面的字,隨著陣陣風起,旗子在風中飄蕩。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彼澤之陂,有蒲與蕳。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寤寐無為,中心悁悁。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伏枕。”就在幾人還在為那道士在說些什麼而糾結的時候,樓下傳來陣陣悅耳的歌聲,相伴的還有絲絲琴音。ps:這段詩歌選自《陳風?澤陂》,請大家勿怪哈。)

“哥哥,筱芸姐,你們聽。”陸敏雯因為不諳武功,沒有像陸染秋和沈筱芸那般執著於那個道士在幹什麼,反而第一個回過神來聽到樓下大廳傳來的陣陣悅耳歌聲。

“恩?”這時兩人也反應過來,細細傾聽。

“呼…這歌聲和琴聲相得益彰,絲絲綿密,扣人心絃,頗有幾分大家風範。”一曲終了,饒是陸染秋他們這些自小便聽慣了各種名家演奏的挑剔之人,也不由得心生佩服,發出一聲感嘆。

“是啊,只是不知這市井之中,是什麼樣的人能演奏出這般美妙的樂曲。”沈筱芸點了點頭,似乎想見見這位樂師。

“筱芸姐若是想見見這位樂師,那我們不妨這就下去看看。”一旁的陸敏雯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嚮往,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下這位樂師。

“呵呵,你們這群小不點兒總是想的簡單,不用去了,離玉大師不過是來這凌澗城中小居幾日,方才便已經離開了。”就在幾人準備起身時,窗外傳來一陣嬌笑,卻是沈筱芸的師父,只見她腳尖輕點,幾個騰挪進了屋子。

“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沈筱芸見到她自然是欣喜地上前問安。

“怎麼,師父在這裡是打擾你們的好事了?不會吧,這裡不還有個小姑娘嗎,怎麼,你倆就這般迫不及待了?”那女子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把這裡的三個人都給弄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咳咳,之前承蒙前輩相助,今次有緣,竟讓我們再次相遇,敢請前輩暫留片刻,飲上兩杯水酒,好讓晚輩聊表謝意。”還是陸染秋最先反應過來,一邊說,心中暗驚“楊成他們居然毫無察覺,這女子的功夫怕是不簡單。”

“筱芸是我徒弟,那你就是我徒弟的相公,不用來這些虛的。再說了,你還是當今陛下的五皇子,我不過一介小民,怎麼也擔不起你這個謝字。”女子看起來也很隨意,絲毫沒有被眼前這幾位高貴的身份所影響,只是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咳咳,不知前輩此次入京卻是所為何事?”陸染秋見女子說話一如之前般大膽,以他的臉皮也是有些發紅,更不用提沈筱芸那已經紅的發燙的小臉,只餘下坐在一旁含笑不語的陸敏雯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還真擔心我是來綁你的?放心吧,你小子還用不著我出手。不過話說你小子還真是天生奇骨啊,我記得你今年不過十歲吧,怎麼就長得像是那十四五歲的少年郎一般,難怪勾的我們筱芸心神不定,老是念著你呢。”女子喝了口茶,上下打量了陸染秋一番,嘖嘖有聲道。

“師父!!!”沈筱芸見她越說越不像話,雖然以前就知道這個師父不是那種一般女子,但仍舊受不了她的大膽,嗔怒道。

“好了好了,為師此番確實有些事情要辦,只是昨日又出了些情況,丟了線索,只好在這凌澗城中多留些時日了。”女子說到此處,心中一陣鬱悶“罷了,左右都是大人們的事情,和你們這群小傢伙兒說多了也不過徒增煩惱,不說了不說了。”女子說著還搖了搖頭,似是想要將思緒清理乾淨。

“哦?不知前輩所言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若是晚輩能幫得上忙的,但請吩咐。”陸染秋心中一動,這也許是自己來到這裡之後能夠真正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你,我要是想找人幫忙還不如直接去找你娘呢…”女子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了。

“哦?前輩認識我母妃?”陸染秋聽絃音而知雅意“這水竹澗看來水很深啊,該死,目前掌握的情報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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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沒什麼好瞞的,我和你母妃師出同門,真要算起來,你還要稱我一身師叔呢。”女子見話已說明,也就不再隱瞞。

“哇,哥哥,母妃居然還有這樣的身份,居然從來不告訴我們。”陸敏雯這時開口道,她向來聰慧過人,這麼多年居然也沒發現自己的母親還是個江湖高手!

“臭老頭,活膩了是吧,居然敢衝撞爺爺!來人,給我打!”就在房內眾人在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窗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啊,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救命啊。”一陣蒼老的慘呼響起,還伴隨著陣陣孩童的哭聲。

“……”陸染秋最先反應過來,向窗外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錦衣的大漢正抓著一個老者的衣襟,惡狠狠地說這些什麼,身旁還有一個不過和陸景顥差不多大的孩童正拉著老者哭泣,地上還有散落一地的冰糖葫蘆,而他周圍還站著十數個家僕圍成一圈阻隔圍觀的人群。

“這老者也真是可憐,居然犯在了羅古那惡霸手裡。”路人甲說著。

“誰說不是呢,這傢伙可是京兆府尹的妻弟,平日裡走路都是橫著走的,只可憐了這老頭,怕是要狠狠的受一番苦頭了。”路人乙也是不勝唏噓。

“豈有此理,乾坤朗朗,凌澗城又是天子腳下,王化之地,他就不怕王法不成!”正義的熱血書生義憤填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