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跟你客氣別當福氣

想到這裡，陸建州也猛然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還真是，和他相處時間久了，到還真把那些事兒都給忘到腦後去了…看起來，這次父皇的壽誕，恐怕會有好戲看了…”

聞言，一旁的王奮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殿下此言何意，若是下臣剛才所言屬實，那靖王那邊決然是不會有什麼行動的，若真是如此，那我們又如何能夠坐山觀虎鬥，而從中收穫漁利呢…”

看著王奮那有些疑惑不解的模樣，陸建州只是嘴角彎了彎笑道：“呵呵，老師放心吧，就算靖王不打算介入這間事情裡面，也絕對無法真正的跳出這件事情之外的！別的不說，單單就是我那位太子大哥，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好的打壓靖王的機會從自己的眼前溜走！更何況，在這之前，沈孟常，嚴昭，還有那柳相生和魚子瑤她們，這些人都是和靖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的人！而且他們早就已經身在局中了，要讓我那五弟真的就這麼不動於衷的看著他們被這件事情牽累進去，我想他還不至於如此…”

聽完陸建州拿頭頭是道的分析，王奮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剛才他所說的那種擔心，純粹只是一種出於在政治上力求穩妥的考量；實際上，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當年那個能夠為了幾千個衝擊府衙的百姓而當面頂撞陸德巽的少年皇子，真的就在幾年的時間裡，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之所以提出那些建議，也不過是想多給自己的學生提一些參考，能夠讓他在奪嫡的道路上走得更順當一些罷了…

而現在，既然連陸建州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和陸建州唱反調，雖說他曾經當過陸建州一段時間的老師，而且到現在陸建州也還是把自己當做老師來禮敬；可說到底，陸建州是君，自己是臣，主君願意禮賢下士，那說明自己效命的主君氣量大，可如果自己真的把這種禮敬太當回事兒了，那可就是腦袋有問題了…用一句網路用語來說就是‘跟你客氣，你可別當成是福氣，否則那就是傻氣’…

王奮官場沉浮幾十年，自然不是傻子，知道什麼時候該唱反調，什麼時候該應聲附和，之前陸建州自己還沒拿定注意，所以會需要他的建言，可是既然現在陸建州都已經下了決斷了，如果自己還一味的堅持己見，那可就是自己找死了…

王奮自然是不想死的，所以看到陸建州神情篤定的模樣，也就順勢朝他作了一揖，對他的意見表示贊同…

見狀，陸建州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朝著王奮擺了擺手說：“好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老師，其實今日請老師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和老師商議…”說話間，陸建州已經動手替王奮斟了杯茶，表情也比剛才輕鬆了不少…

…

聞言，王奮先是一愣，隨即就聽到陸建州將護送南淵使團一行回京路上所發生的事情給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聽完了陸建州的敘述，王奮的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後才抬起頭看著他開口道：“依照殿下所言，南淵使團之中必然是有人在和外部的某些勢力有所勾連，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使團中那幾位首領級別的人物…而現在比較難以確定的，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針對誰的…”

聞言，陸建州也微微嘆了口氣道：“是啊，現在就是麻煩在這裡，南淵使團這次入京是為了求親，與我凌蒼達成姻親關係，若以此為動機，那值得懷疑的人可就太多了，無論是南淵，還是我凌蒼內部，都有人不想看到兩國聯姻…而如果說襲擊是針對那位南淵太子的話，那此事也就變成南淵內政了，即便他們人現在還在我凌蒼境內，卻也是十分棘手的，搞不好就會影響到兩國邦交…當然，如果是針對我的話，那很多事情就好解釋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這是南淵人自己做的局，目的就是為了引我上鉤，然後在透過使團遇襲這件事情給我扣上辦事不力的罪名，如果奚江遠再在這次事情之中出點什麼事的話，那我凌蒼在南淵面前可就被動了！到時候，懲治我個人是小，影響了兩國邦交，令我凌蒼在天下人面前顏面無光，甚至是要委曲求全的話，那我陸建州，可就算得上是愧對凌蒼歷代先祖的大罪人了！”

王奮也忍不住點了點頭開口道：“不錯，這三種情況確實都有可能，但是下臣也更傾向於殿下所說的第三種情況，畢竟，前兩種情況所需要顧忌的變數，還有需要提前預估的情況都委實太多了些，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第一種情況，就算真的有人居心叵測，想要破壞兩國聯姻，但是一上來就用上刺殺這樣的手段，也未免太過激烈了一些，一旦出現個什麼差錯，到時兩國可就不單單只是能不能聯姻的問題了…而第二種情況雖然有些可能，但是在他國境內做下這等謀害本國儲君的事情，此事一旦傳揚出去，恐怕，南淵百年之內都會在整個大陸上抬不起頭來的！如果真有人做下這種事情，那他不是個瘋子，就是心中確實有大志向！當然，下臣還是偏向於前者…所以，數來數去，也只有殿下所說的第三種情況，最有可能會發生，一來如果這是南淵人自己做的局，自然會更容易把控尺度，既不會真的傷到南淵太子，但是又能夠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凌蒼這邊！到時候，就算再怎麼不願意，為了平復南淵的怒火和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陛下必然是要對南淵有所妥協的…”

“最後，父皇還會把這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我身上，到那時，別說我這麼多年的努力了，就連能不能抱住條命，都還兩說…”最後，陸建州表情有些苦澀的補充了一句…

聞言，王奮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繼續低聲道：“殿下在閩越道的時候，讓南淵軍吃了不少苦頭，如果此計能夠成功的話，他們順勢還能拔掉我凌蒼在南疆的一方統帥，這種事情，想必那位南淵太子也是十分願意去做的吧…”說到最後，王奮的聲音也開始有些發冷，語氣中多了幾分森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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