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誰也不比誰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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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在康王府內，陸建州也已經從王奮口中得知了當年肅王舊案的不少事情，雖然王奮此刻已經不再是他的王師，但是卻依舊是陸建州在朝中最有力的支持者！甚至在明面上，陸建州此刻在朝中的支持者是僅次於東宮太子，要遠遠超過支援陸染秋的人的！
…
聽完王奮的話，陸建州慢慢的沉默下去，實際上於他而言，肅王這件事情可以說和他是毫不相干的事情，要不是在護送南淵使團回京的路上偶然間發現了陸染秋這邊的動向，他甚至都不會知道這麼一件事情！當然，並不是說他漠不關心，只是當時他還在被之前南淵使團遭遇襲擊的事情絆住手腳，也明白南淵使團當中肯定是有人心懷叵測，雖然他不能把話說透，但是該防備的自然也還是要防備的！故而對陸染秋這邊的情況也關注的比較少，直到回到京城，卸下了護衛南淵使團的擔子，他才能夠騰出手來調查這件事情…
只是，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收穫倒是很大…奈何卻是些無法示人，甚至很難加以利用的收穫…
陸建州此刻就感覺自己是發現了一塊雞肋一樣，食之無味…不對，吃起來可能是美味佳餚，奈何其中那致命的毒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至少，在琢磨陸德巽的心思這一點上，他可不像陸建坤那麼樂觀，還想著一石二鳥，既在陸德巽面前露了臉，還能順勢踩上陸染秋一腳…
雖然王奮所說的東西也不算太多，但是陸建州還是從那些零零散散的資訊中得出一個讓他有些驚駭的結論，他明白，這件事情無論是誰，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去碰了，都會在無形之中觸碰到陸德巽心中的那根刺，可以說，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辦的好了，也未必會被陸德巽當成一份人情記掛在心上，辦的差了…
陸建州甚至有些不敢去想這件事情如果出現什麼紕漏，陸德巽會是怎樣的龍顏大怒，到時候，恐怕和這件事情相關的所有人，都逃不過被滅口的下場！
“殿下在想什麼？”就在陸建州出神的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一陣有些蒼老的聲音…
聞言，陸建州頓時回過神來，然後就看到王奮正在一旁眼神擔憂的看著自己，見狀，陸建州定了定神說：“沒什麼，只是還在思索老師剛才說的那些事情而已…”
王奮又問了一句：“那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呢…”
聞言，陸建州先是沉默片刻，隨即輕笑一聲開口道：“靜觀其變吧，自古以來，奪嫡之爭哪裡有什麼光明正大的說法，就像眼下，太子也好，靖王也罷，真要說起手段來，誰也別說比誰乾淨…更何況，當年先帝在位的時候…”說到最後，陸建州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卻在提到崇文先帝的時候，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頗為忌憚的事情一般…
“殿下慎言…”同時，王奮也開口打斷了陸建州的話，臉上的表情帶著一抹隱晦的懼意，似乎是在害怕什麼事情一樣…
…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陸建州也不再多言，朝著王奮擺了擺手說：“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們就這麼靜觀其變，靖王想要捅婁子就讓他自己去捅，太子那邊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做什麼文章也由著他去，總之一句話，肅王舊案這件事情，我康王府從頭到尾絕不參與！一切行動都以眼前的父皇壽誕以及南淵使團為主進行…”
當然，他還有句話沒有明著說出來，如果說到時候陸建坤跟陸染秋鶴蚌相爭，搞得兩敗俱傷的話，他也不介意做那個得利的漁翁…
“殿下能這麼想，下臣也就放心了，只是殿下也仍需做好另外一個準備…”王奮說到這裡，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聞言，陸建州有些好奇的看著他追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王奮朝著他恭敬的作了一揖道：“其實這一點殿下心中應該也曾經想過才對…那就是靖王那邊如果並不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又該如何呢？殿下可別忘了，他與您一樣，都是陛下的皇子，自幼深受皇恩，惠妃娘娘在宮裡這些年也是恩寵不斷，加上這幾年靖王屢立奇功，正是恩寵隆盛的時候，他真的會為了一樁二十多年前，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舊案和幾個關係不深的外人而輕易得罪陛下嗎？”
…
聞言，陸建州當下想也不想就想要替陸染秋說他當然會，只是當他的眼神接觸到王奮那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的時候，本想脫口而出的話語就那麼嚥了回去…
實際上，這個問題他也是考慮過的，只是因為之前和陸染秋接觸的時候他總是表現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加上這次涉案的幾個人都和他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就忽略了這個念頭，自然而然的就以為陸染秋會毫不猶豫的攪進這個案子裡面去…
現如今被王奮這麼一說，陸建州也反應過來了，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斷可能有些太過武斷了，不錯，陸染秋卻是看上去是個大公無私的人，但是那種印象畢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細細回想一下，這幾年來，聽到陸染秋的訊息雖然也多是關於北境戰事的情況，但是卻也不是沒有關於他不太好的情報，只不過是被那些耀眼的戰績給埋沒了而已…
遠的不說，就單單說之前在北境還有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焚城一事，一個能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把一座還有上萬老弱婦孺的城池給一把火化為灰燼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大公無私，捨己為人的聖人呢？更何況，在淮陽道的時候，為了懲治那些囤積居奇的不法奸商，他還擅自截斷災民的賑濟糧，就為了從那些不法奸商手中掠奪財富！雖然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但是畢竟這是一件極不光彩，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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