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晨光粗糙的臉上淌滿了淚水,埋怨的拉他起來嗔怪道:

“大夥兒又不是為你一個,咱們為的是護著咱們的十萬將士!你這孩子……

我一個殺豬的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非得給我弄哭了,讓我媳婦兒知道還不笑死我?”

大成泣不成聲,“長安哥你別這樣,只要能把糧食送來,大夥兒什麼都不怕的!”

“蔡叔、晨光叔,大成……”

蘇禾苗在一旁偷偷擦淚,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哽咽的說:

“若不是你們一路支撐,再多的糧食也運不過來,相公和姐夫原應該謝你們的!”

“長安,你若謝,最應謝的是禾苗!”

蔡家駿心頭五味雜陳,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一路艱辛對我們這些老爺們沒啥,倒是難為了禾苗……

誰能想她柔柔弱弱的一個女人家,竟能扛得住這般的磨難!幾次遇險都是靠她化險為夷的,如今想起來你叔我這冷汗還直往外冒呢!”

“是。”

錢長安深深的看向蘇禾苗,眸中掩飾不住的心疼。

蘇禾苗臉上一紅,窘迫的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我也害怕的不行,就是腦袋一熱……”

“最險的那次,要不是禾苗把匪首宰了,咱們怎樣還難說呢!”

錢晨光擦了把眼淚,長吁短嘆的說,“不說別的,就憑她這份勇氣,就不是尋常娘們能比!這一路上大夥兒沒一個不聽她的話!

你們別看我家那口子成日裡耀武揚威啊,讓她碰上這事兒,早慌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大家本來都在哭,這話說完,立刻變成了又哭又笑。

大成鼻涕泡都笑出來了,一邊兒抹著眼淚埋怨他,“晨光叔你能不能有點兒正經的,回去我就告訴嬸子你說她壞話!”

“你晨光叔這怕老婆的名號是沒跑了!”蔡家駿扭頭笑道:

“晨光兄弟,你這謠我可造定了,回頭就給你傳開了去,讓大夥兒都樂呵樂呵!”

錢晨光黝黑的臉上囧了囧,一本正經的否認三聯,“誒,別瞎說!我沒有啊!我可不認!”

帳篷裡頓時又起了一片鬨笑聲。

……

運糧的眾人被安頓在各個帳篷裡歇息,可大夥兒睡的都不踏實,到傍晚都又出來找蔡家駿幾個商量要不要連夜趕回去。

蔡家駿想了想說,“將軍怕咱們路上疲累,想留宿一晚再走,我也正琢磨呢……”

“這有啥好琢磨的,依我看就走!”錢晨光拍了拍大腿,慷慨激昂的說:

“咱們受了大將軍和十萬將士的頭,就不能白受,累死都值了!算起來這一趟糧食也就夠四五天,咱們早一晚回去,下一批就能早運過來一晚,正好趕上他們吃完!”

“要我說也是,咱們在這兒待著也不踏實!”大成忙說,“咱們手裡四十輛馬車,不比後面肩挑手抗的來的快?”

“這裡到底是軍營,咱們住一晚上不合適,還是早點兒回去。”

“老蔡,晨光兄弟,禾苗啥意思?”

……

蘇禾苗正在帳中,說了些糧食的事情。

錢長安沉吟道,“只要能撐過十日左右,朝廷的軍糧就會送過來……這次送來的是一年的軍糧,後面應該無虞了。”

劉功成感慨的嘆了口氣,感激的看向蘇禾苗:

“若非妻妹和鄉親們鼎力相助,怕是這十日要熬不過去!對了禾苗,你之前說那八個被土匪打死的百姓,打算怎麼辦?”

蘇禾苗忙道,“姐夫,我想給他們家裡人送些安置銀子,起碼能讓他們家人不為吃食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