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苗心頭驟跳,是樹神爺爺救了相公!

不止那蠻夷覺得奇怪,抓他的幾個軍兵更是奇怪。

當時那人趴在草叢裡,身上纏滿了枯草,幾乎將他裹成一個粽子般動彈不得,手上拿著的弓弩更是爬滿了草,即將發射的第二支箭也被纏的死死的。

軍兵割斷了蒿草把拎出來,先卸了弓弩再胖揍一頓,這才帶來見錢長安。

那蠻夷越說越氣,怒目圓整,撕心裂肺的衝錢長安吼叫:

“臭小子,要不是第二支箭被草纏住,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會!

長生天啊!為什麼會這樣!我練箭多年從未失手……從未失手!

我是草原第一勇士!我連天上的麻雀都能射下來……臭小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那支泛著藍黑色光芒的箭已經穿透他的喉嚨。

蠻夷陡然瞪大了眼睛,憤怒的表情在他粗鄙的臉上凝滯,張開的嘴巴再也無法合上了。

一旁的軍兵將他踹翻在地,憤憤罵道,“死到臨頭還那麼多廢話!”

錢長安眸中陰冷一閃而逝,“掛起來。”

“是!”

軍兵將蠻夷的屍體拖了下去,在交戰邊界尋了一棵歪脖子樹將屍體掛了起來,讓地方軍營眾人一眼就能望見。

蘇禾苗心驚膽戰的看著他,扯著他衣袖的手幾乎攥出汗來了,顫聲道,“相、相公,我們、我們回軍營吧……”

錢長安抓過她冰涼的手握著,柔聲安慰道,“別怕,打仗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咕嘟……”

蘇禾苗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緊張的搖了搖頭,“我、我不是害怕,就是心、心口跳的厲害……萬幸他沒有射、射中你。”

錢長安啞然失笑,摟著她纖細的腰,低頭在耳邊柔聲道,“走,去見姐夫。”

……

路上蘇禾苗把他走了以後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錢長安不覺蹙眉,“小花龍……沒告訴你些旁的?”

“旁的?什麼?”蘇禾苗搖了搖頭,“他只說讓我那息壤去,息壤上種的莊稼不出一夜就能長成,還能長出很多很多……其他的就一概沒說了。”

錢長安心頭劃過一抹什麼,並未抓住,默了默又道,“你是說殺匪首和修橋都是樹神爺爺顯身出來的?”

“還有剛才枯草纏住了蠻夷的事兒,都是樹神爺爺做的!”

蘇禾苗忙說,“他說小花龍在閉關修煉,才託他來的……可我心裡總覺得不安生,相公……”

回想起來,樹神爺爺說起小花龍的時候很含糊,語氣躊躇不定,真是讓人越想越心慌。

錢長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我也是,想來他……畢竟是神仙,應該不會有事的……不如我們今晚再找樹神爺爺細細問問。”

“嗯!還是問清楚!”

看相公臉色有些凝重,蘇禾苗本來就忐忑的心越發揪了起來。

……

“啟稟將軍,”副將進帳稟報,臉色有些遲疑的說,“蠻夷首領拍了弓弩手暗殺錢副將,好不驚險……”

“什麼?”

劉功成心頭一震,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撐著傷腿起身怒喝,“陰險狡詐的老賊!他還狗急跳牆了不成!七……錢副將如何?”

帳內眾人皆是一驚,七嘴八舌的追問:

“射傷長安沒有?”

“長安哥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