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平陽縣城,所有後續部隊在這裡會合,王定看到了陳宮帶領的殿後大軍如此士氣低迷,很是驚訝。

“主公,五千大軍,並非擋不住呂布。只是幷州新兵太膽小,又難以控制,被呂布的幷州狼騎衝散前排陣容之後,就開始潰逃。如果不是董承將軍及時帶著董卓的命令召回呂布,只怕損失更加慘重。”陳宮愧疚,承認自己被呂布這一介莽夫給擊潰。

王定點頭,並沒有責備陳宮,因為此戰不虧。

長安走一遭,帶來了整個楊家和將近三成的楊家資產,已經夠本了。雖然楊家不可能將所有資產供奉出來,但是隻要給楊家三年時間,絕對可以在幷州發展起來,而且他們不會是單純的謀利。再者,幷州也並非久居之地。

比起來王家,楊家絕對不可能壓榨幷州當地百姓,因為他們需要儘快建立聲望,從經商、授業開始鞏固實力。給予楊家足夠的政策恩惠,王定不僅可以將楊家的發展進度捏在手中,還能利用他們來制衡王家。

“前兩日得到訊息,韓遂潰逃之後,趁著咱們南下的機會強行突襲上郡,卻被孫禮擊潰,截獲糧草三千石。”王定露出淺笑,將這個情報告訴陳宮。

陳宮瞪大眼睛,很是驚訝,難以置信孫禮居然可以將韓遂打敗。

孫禮固然是一個將才,但以他的兵力想要打敗韓遂,並不容易。而且韓遂麾下騎兵很多,上郡易攻難守,陳宮並不認為孫禮可以在不敗的情況下還截獲韓遂的糧草。

王定看出陳宮很不相信,所以解釋:“是閆行,此人算是義士。閆行將父親保護起來後,在突襲上郡的時候反戈,配合孫禮擊潰了韓遂。公臺,你認為該怎麼賞賜閆行?”

“不賞,也不懲罰。”陳宮壓低聲音,露出嚴肅的表情。

“懲罰?”王定不解,不知陳宮在說些什麼。

陳宮環顧四周,看到沒有將士在偷聽,才說道:“主公,閆行將軍固然是義士,但他終究是背叛了韓遂。叛將,就應當譴責其德行。如果重賞叛將,那其他將士又該如何看待?不賞不懲,便已經是對閆行的恩賜。閆行將軍不是那種重利小人,他能明白主公的意思。以閆行的能力,只要主公善用,以後功績絕對不亞於李典將軍,又何愁這一次賞賜?”

王定聽明白了陳宮的意思,仔細思索之後,道:“也罷,那就不賞賜閆行了。現在幷州麻煩比較大,馬上就是春種,糧草已經不夠了。”

陳宮也低下頭,糧草絕對是能難死人的東西,尤其是幷州這個本來就相對貧瘠的大漢北疆。

“主公,臣有一計,只是不知是否可行。聽聞公孫瓚和袁紹想要吞併冀州,以韓馥的本事,絕對無法和袁紹抗衡。主公可書信一封,向韓馥借糧,他不會不給。韓馥已經被袁紹逼到沒有退路的地步,他若是放棄冀州,必然會找一個能夠安身立命的地方。”陳宮露出淺笑,建議主公向冀州借糧。

王定點點頭,向韓馥借糧,的確可行。

冀州之富庶,比得上三個幷州,韓馥絕對拿得出這些糧草。

“好!那我這就派人去冀州,聯絡韓馥。”王定思考片刻,決定讓士孫瑞去代勞這件事。

十日後、冀州鄴城

“田豐先生,在下雒陽士孫瑞,有禮了。”士孫瑞走進田豐的府邸,向他鞠躬行禮。

剛進入庭院的時候,士孫瑞就不禁感慨,這冀州的庭院都比並州高出好幾個檔次。

田豐早就聽說過士孫瑞,也知道他是雒陽名士,自然不敢不敬。

“士孫先生,在下田豐字元皓,也早就聽說過先生之名。先生此行前來,所為何事?王幷州派王凌佔據常山郡,莫非您是為了常山郡而來?”田豐思索,猜測士孫瑞的目的。

士孫瑞意味深長地笑了,假裝無奈搖頭,看上去很是古怪。

看到田豐露出不解的神色,士孫瑞這才開口,“先生,您可知道這冀州即將易主?韓冀州和袁渤海比起來,您以為如何呢?”

聽到士孫瑞這句話,田豐冷哼一聲,略微有些憤怒。

憤怒並非是因為士孫瑞的言辭,而是因為之前自己和韓馥之間發生的口角爭執,導致自己現在不受重用了。

“士孫先生知道,在下並非重名利之人,只希望冀州刺史大人能夠安定百姓。前幾日,在下勸說刺史大人防備袁紹,卻被斥責,這冀州也的確要易主了。天下諸侯紛爭四起,不知幾時才能安定。”田豐憤憤不平,怒捶自己大腿。

士孫瑞淺笑,找到了可乘之機。

“先生所言極是,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先生於韓冀州處,應該也沒有什麼知遇關係吧?我家主公幷州刺史王大人求賢若渴,聽聞先生大才,希望能夠得到先生的輔佐。幷州雖然貧瘠,但從主公入主幷州之後,百姓安居樂業,草原異族也無法南下侵擾。如果得先生相助,幷州必然可以迅速崛起,屆時大軍南下光復漢室,豈不是易如反掌?”士孫瑞意氣風發,勸說田豐投靠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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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反而露出不屑的笑容,直言不諱:“哦?光復漢室?一把大火燒了雒陽,還殺了王子服,何來光復漢室一說?王幷州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只可惜!還是……”

“還如何?田豐先生,本公子很欣賞先生大才,不知先生能否做本公子的謀士,輔佐本公子光復漢室。”

田豐還沒說完,堂下便走進來一個年輕人,正是王定!

“大人!大人,我等沒能攔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