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地區邊境,王定引大軍緩緩前行,大部分將士都在保護著車架。

前方小山谷內,呂布身穿黑色服飾,黑布蒙面,方天畫戟由黑布蒙上。

“樊稠,劉辯在哪輛車內?這件事可不能搞錯了!殺劉辯,本大爺要將其一擊斃命!”呂布冷哼一聲,雖然黑布蒙面,但周圍那些山匪打扮的將士都能夠感受到殺氣。

樊稠指著遠處緩緩而來的車隊,說道:“天子,自然是在天子規格的車內。第三輛,那裡面乘坐著的人應該就是劉辯和何進的妹妹。呂將軍,不知你要用何種方法……”

呂布眯起眼睛,心中暗暗計算距離,說道:“之前從雒陽帶出來很多火石,那東西一旦放一起撞擊,就能迅速起火。把之前那幾根打造過的箭矢和硬弓取來,將火石放到袋子裡綁上。”

樊稠不理解呂布要幹什麼,但還是取來了硬弓和箭矢。這幾根箭矢經過特殊打造,比一般都箭矢粗大,能夠綁上火石袋子。

“都給本大爺聽好了!本大爺一旦射中第三輛馬車,就立刻發動衝鋒。跟著本大爺一起衝出去,路過第三輛馬車的時候,將長槍刺入,讓劉辯死無全屍!”

說完,呂布拉起硬弓,這把硬弓的聲音很大,在山谷之間微微迴盪。

王定大軍還在優哉遊哉地前進,就連王定自己都徹底放鬆了。即將離開司隸地區,董卓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鞭長莫及。

“主公,有弓弦聲,小心有埋伏!”黃忠對弓弦的聲音十分熟悉,聽到了山谷那邊傳來了微弱的弓弦聲音。

嗖!

刺耳的破空聲從遠處傳來,典韋瞪大眼睛,迅速將主公拽下馬背。

“主公小心!”

典韋雖然將主公硬生生地從馬背上拽下,將主公摔在地上,但好在躲開了箭矢。

黃忠都瞪大眼睛難以反應,他能想象製造出這種破空聲的箭矢,到底有多麼粗大。

“有敵襲!快保護陛下,快…”

王子服及時反應過來,立刻大吼,話說一半卻戛然而止。

轟!

天子乘坐的馬車瞬間起火,幾乎是以爆炸的形式炸裂開,但火焰只在馬車上灼燒,不足以傷到周圍的將士。

“王將軍,發生……我的孩子!辯兒!”

第二輛馬車是唐姬乘坐,何太后剛剛過來和唐姬聊天,說一些心裡話,竟然因此躲過一劫。

“有敵襲!惡來,快保護太后和…和天子!”王定一躍而起,絲毫不顧在地上擦傷的額頭,昂首盯著箭矢射來的方向。

“王將軍,讓我去看看辯兒,快讓我去看看辯兒!你們快滅火啊!身為臣子,保護不周,該當何罪!”何太后急切地跑到著火的車架錢,怒斥王定保護劉辯不周,看上去想要親自衝入著火的車架內帶出兒子劉辯。

王定冷哼一聲,額頭的傷口在流血,再加上車架焚燒,他也是極其憤怒。

“他孃的真亂,陳宮,過來帶幾個人把太后帶走,務必保護這老孃們的安全!其他人,跟我一起列陣,保護諸位大人、將軍的家眷!逆賊猖狂,我等務必誅殺逆賊!”王定怒喝,號令麾下黑甲百戰軍列陣。

不遠處的丘谷山林內,呂布心中大喜,翻身躍上一匹雜毛馬的馬背。

方天畫戟和赤兔馬都不能暴露,呂布自己也不能暴露,所以他將方天畫戟蒙上黑布,赤兔馬也沒有騎過來。

“所有人,跟上本大爺,衝出去!記住,不要戀戰,咱們已經贏了。”呂布大喜呼喊,帶著數百西涼精銳衝出山林,向王定的大軍衝鋒。

王定麾下將士本來就很混亂,雖然算不上是亂作一團,但也因為天子車架起火而議論紛紛。

“什麼情況?天子的馬車著火了?天子被燒死了?”

“你是說弘農王?他早就不是天子了,朝廷前幾天昭告天下,劉辯不再是皇帝,改為弘農王了。”

“弘農?那是在雒陽西面,為何弘農王要跟咱們去豫州?”

王定咬緊牙關,看到將士們徹底亂起來,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疏忽大意,徹底敗了。

只能怪自己大意,這還沒離開司隸地區,就減少了斥候探查前方的情況。能夠在那麼遠的距離射來一支可以引燃馬車的箭矢,還那麼精準,王定只能想到呂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