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看到今日劍拔弩張的局面,很清楚董卓被侄子袁紹和右校尉王定駁了面子,必然要拿自己這樣位高卻無兵權的朝臣開刀。

現在無兵無權,袁隗怎敢悖逆董卓?

“董將軍言重了,老臣只是不擅飲酒,但今日就略表敬意,敬董將軍一杯。”袁隗額頭直冒冷汗,生怕董卓認為自己不服,還會拿自己殺雞儆猴。

看到袁隗竟然向自己妥協了,董卓放聲大笑,心中狂喜。

袁隗是朝廷大臣之領袖,更是氏族之領袖,他能臣服就足以讓其他宵小之輩不敢冒動。

“好!袁太傅多禮了,本將軍是征戰沙場的大將,沒有你們文人那些繁文縟節,就一罈子喝光,回敬太傅和百官朝臣。你們,可都要喝啊!”董卓仰頭,豪放地將一罈子美酒喝光,豪爽之餘卻流露出了軍旅之人的粗鄙。

只是朝臣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不喝酒,因為旁邊的刀斧手可都蠢蠢欲動。

酒宴結束,朝臣立刻以各種藉口離開,他們實在是不想再董卓的兇威下再繼續苦苦堅持了。

很少一部分朝臣支援董卓,但基本上也都是為了榮華富貴。周宓便是其中之一,他留下後,被董卓叫住詢問一些對策。

“周侍中,袁紹有兵,更有袁氏子弟身份,若是他舉兵謀反,該如何應對?王定是王家子弟,聽聞王允的兩個兒子掌管整個豫州,若是王定舉豫州之兵謀反,又該如何?”董卓對朝廷內的情況不太瞭解,李儒同樣如此,所以詢問周宓是最好的辦法。

周宓皺眉思索片刻,回答道:“袁家世代萌受皇恩,袁家門生故吏很多,的確容易發生兵變。只是袁紹本就是袁家庶子,此人外強中乾,色厲內荏,小小恩惠便足以讓其感恩戴德。委任一大郡太守,可行。”

董卓點頭,反問:“那委任哪裡比較好?”

“渤海郡。渤海郡在冀州之東,距離司隸地區很遠,袁紹就算要起兵造反也不容易。”李儒露出陰翳的笑容,說出了一個對於袁紹和董卓都很好的地方。

剛剛送走王定後回來,李儒也沒有好脾氣,剛剛他可是在王定那裡受了不少氣。現在李儒想好了對付袁紹和王定的辦法,而且對付王定的計策極其狠辣。

董卓大喜,決定就委任袁紹為渤海郡太守。

“只是……王定不太好辦。王定必須遠離袁紹,不然兩人一旦合謀,很容易起兵。王家三兄弟若是共同掌控豫州,只怕豫州難以服從主公管理。但若是讓王定去幷州,王氏家族卻在那裡,有世家大族的幫助,王定怕是能在兩年內掌控幷州大軍,便又是心腹大患!”周宓嘆氣,對於王定,他是真的沒有好辦法。

李儒再次露出陰翳的笑容,一副險惡的表情,說道:“王定當然是要去豫州,三兄弟在一起,才更容易兄弟鬩牆,更好控制。屆時,只需要給王允官復原職,讓他回到雒陽,王家三兄弟的父親被主公掌控在手中,他們三人誰敢謀反?再者……讓呂布將軍斬殺劉辯,王定必然恐慌,擔心天下人譴責他保護皇子不利。王定會澄清自己,起兵謀反,告訴天下人是咱們殺害了劉辯。屆時主公以王允為要挾,王蓋必然要阻止王定出兵!王定若是起兵,則殺王允,王家兄弟鬩牆,豫州大亂。若王定為保父親而不起兵,便會受盡天下人唾罵保護劉辯不周,名聲毀了,天下人才棄之而去,王定便不足為慮。”

聽到李儒這環環相扣的計策,而且還是雙向“幹掉”了王定,簡直是妙不可言。

周宓震撼,欽佩地向李儒鞠躬,難以想象他竟然是如此聰慧機敏之人,還這麼狡詐陰險!

同時周宓也開始自危,自己知道了董卓要殺劉辯,就等於被董卓握在了手中,不給他賣命怕是會被殺人滅口。

董卓放聲大笑,心中的喜悅難以言喻,彷彿感到天下再無敵人能夠制衡自己了。

永安宮內,王定帶走了何皇后、劉辯、皇后以及唐姬,安排了三個馬車讓他們乘坐,馬不停蹄向南城而去。

帶走劉辯的事情必須要快,萬一董卓反悔又派兵截殺,麻煩可就大了。

劉辯獨自乘一輛馬車,何太后獨自乘坐一輛,唐姬也是獨自乘坐一輛。而且這是何太后的安排,她要用這個辦法來吊著王定,隱晦地告訴王定,他可以去接近唐姬。

以一個妃子來控制住一個大臣,何太后的想法很成熟,但也很不成熟。

“王公子留步!老臣伏完,願攜伏家滿門隨公子前往豫州,侍奉陛下。”

“尚書令士孫瑞,願追隨陛下前往豫州,還請王公子許可。”

“校尉王子服,願追隨陛下!”

“車騎將軍董承,願追隨陛下前往豫州。”

“司馬潘隱,願追隨陛下。”

“尚書丁管,亦是如此。”

……

王定舉劍停下,原本看到這些漢室忠臣能夠追隨劉辯,他還很高興。但是看到董承之後,突然一愣。

並非是王定疑惑董承對漢室的忠誠,他在歷史上可是衣帶詔的謀劃者,不用對他多疑。王定是因為董承出身西涼,屬於董卓的麾下部將。現在雖然受封,但若是就這樣帶走董承,可能會被其他豫州文人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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