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沈昭最後通牒。

“走走,馬上走,皇叔帶哀家一起走!”

朱美美屁顛屁顛地捏住沈昭的衣角,媽蛋,他腿好長,腳步跨得好大,朱美美要小跑才跟得上。

可是,朱美美心裡美滋滋的,雖然受了一晚上驚嚇,但是,哀家捏到了皇叔的小衣角哎!

這是幸福的小衣角!曖昧的小衣角!

聽見太後娘娘在自己身後一邊跑還一邊“咯咯”地笑,沈昭暗罵一聲“白痴”。

可是,罵完又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明明自己是要嚇唬她來著,為什麼變成了自己去接她出宮?

攝政王大人有點鬱悶了,是不是自己有哪裡搞錯了方向?

此時的皇宮,正是早晨最忙碌的時候,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可真不少,望見太後娘娘竟然連個步輦都沒坐,拉著攝政王大人的衣服一路小跑,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下來。

“看什麼看,小心挖了你眼珠子!”守在旁邊一同小跑的楚良玉,瞪著眼睛呼喝著好奇的宮人。

宮人們的眼珠甚是可憐,就算不主動掉,也要被挖掉,也真是叫人難做啊。

“皇叔,哀家能……能問你一個……一個事麼?”

朱美美心中疑惑未解,總想問問清楚。趁著新帝還未登基,沈昭用得著自己的地方頗多,還算有些底氣。就是跑得有點喘,聽上去語氣顯得不太精幹,恰好符合朱美美的傻子人設,也算歪打正著。

沈昭卻絲毫未停下腳步:“何事,太後殿下只管說來。”

“那個……掛在廊下的屁股,到底是誰的?”朱美美小心翼翼地問。

“太後管得太多了。”沈昭冷冷地道。

“日日夜夜跟哀家在一起……哀家……總得知道……這主人生什麼模樣……不然……不然……哀家覺得不安全。”

真是稀奇了,那截玩意兒影響她什麼安全了?

沈昭緩了下來,轉頭望了望朱美美:“他是個死人,太後不僅管得多,想得也多。”

朱美美嘆道:“師傅說,死人不光有肉身,還有靈魂。要是這個人本來是好好男兒,是為了哀家要看屁股才送了性命,有些不好……”

沈昭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傻子還有些兒惻隱之心,還能想到這層,也不算完全昏庸無能了。

正有些許的感動,卻聽朱美美又歡呼道:“哎呀,哀家想起來了,是皇叔殺了人家的,不是哀家,他就是尋仇,肯定也尋皇叔啊,沒哀傢什麼事!”

我靠!

什麼人啊!看來本王剛才想多了!這傻子能有什麼良心,六七歲小兒的智力而已。

有些氣惱,腳步不由更快了。

“哎,等等哀家,皇叔你太快了……”

紫宸殿前的廣場上,禮部和內務府眾多人員正在為了三日後的登基大典忙碌,見攝政王大人和太後娘娘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駕到,不敢直視,立刻黑壓壓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