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問道:“恩公可否告知,那些黑衣人是誰?為何突然向我們襲來?”

“魔宗傷人,從不需要理由,他們以殺人為樂,以殘忍為榮。”白衣男子回道。

“魔宗!”朝汐心中一驚。

大千世界,修行者眾多,各個宗門有自己的規矩和門徑,多不相同,但唯一一個在全部宗派中相同的便是:以魔宗和殺手為不容。

道法自然,魔宗卻逆道而行,傷天害理,屠殺無辜,修行者心中正氣,自然不容。而殺手,雖沒有魔宗那般肆意濫殺,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使些陰損招數,也讓這些自詡正義凌然,光明正大之人所不齒。

修行者大多認為,殺人不重要,殺人的過程才重要。而殺手者的意識是,殺人才是一切,過程如何可以忽略。朝汐覺得都對,殺人很重要,但過程也一樣重要。我要好好殺了你,才能對得起我前來殺你的決心。

白衣男子說道:“姑娘,魔宗濫殺無辜,還請萬事小心,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言罷,他快步越過朝汐,往南面走去。一陣清風拂面,似帶著茶氣的清香。等朝汐緩過神時,白衣男子已經消失在這夜幕之中。

......

裘老頭臉色好轉,朝汐將他攙扶起來。

“爹,你可好些了?”朝汐問道。

裘老頭雖說傷在肩膀,也吃了解毒藥,但這彎刀的毒還是讓他周身僵硬,腿腳發麻發軟。

朝汐攙扶著他,緩慢地往長竹村的方向走。

“好多了。”裘老頭半天才回話。

“爹,堅持一下,前面有個破廟,咱們進去歇會兒,明日再回家吧。”

“好。”

好在這破廟還算遮風擋雨,能讓他們二人在這不平靜的夜裡稍稍有個棲身之地。

“爹,你說那魔宗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裘老頭沒有說話。

雨已經停了,烏雲散去,月色迷人。

月光照得裘老頭一身光輝,他皺著眉頭仰望明月,心中有事,卻不願開口。

朝汐有些愣,今日的裘老頭實在太不像裘老頭了!

她坐在破廟門口,倚靠在門框邊,喃喃自語道:“今日又是這麼倒黴!也不知是我倒黴還是……”

說著,朝汐伸手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玄珠,又道:“還是這破珠子讓我這麼倒黴的呢!說啊,到底是你倒黴還是我倒黴!”

裘老頭這時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朝汐的珠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丫頭,這玄珠以後可不要沒事拿出來玩。”

“爹,你也覺得這珠子有些邪性吧!”

“邪不邪的我不知道,但你說這珠子既然自小掛在你身上,片刻離不得,那麼就該儲存好它,即使它是禍,也要儘自己所能,轉禍為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