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頭點點頭。

“這附近早就傳遍了,洛寧城敗局已定,如今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現在村子裡都在傳,孤元國的兵訓練有素,量誰也不是對手,今兒小老兒有幸見到二位兵爺,這才知道傳言不虛,二位爺器宇不凡,肯定是長勝之將啊。”

“呵呵。”那兩名士兵自然知道裘老頭這話是在奉承他們倆,只不過他二人在兵營裡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角色,平日裡被人呼來喚去的,這一聽到奉承誇讚的話,心中不免欣喜受用,連眉眼都爬上了笑意。

朝汐心想有裘老頭在根本輪不到她,於是靜靜站在旁邊看他表演。

裘老頭與那兩個士兵又聊了一會兒,朝汐也沒仔細聽,但能看出來裘老頭將他倆聊的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不一會兒,裘老頭轉到木板車後邊,看著朝汐說:“走吧,那二位爺答應我帶咱們進軍營見將軍,若將軍要了咱的酒,咱們就能回去了。”

頓了頓,又低聲對朝汐說道:“死丫頭你別闖禍,進去少說話。”

朝汐翻了個白眼說:“知道啦,我今天當啞巴,阿巴阿巴。”

裘老頭打了她一巴掌,罵道:“少貧嘴!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好。”

兩名士兵在前帶路,裘老頭與朝汐推車緊跟其後。

沿著石子路走了一小會兒,便看到一片空地,看上去似乎是個練兵場。四周圍著簡易的木柵欄,兩旁放著龍紋雕刻的蘭錡,那上面陳放著一排刀槍劍戟。

空地正中站著兩排士兵,穿銀色鐵甲,腰佩長劍,表情嚴肅。他們面前站著一個身著紅色披風之人,此人體魄強壯,身形高大,粗獷的臉上留著些許胡茬,說話時面目猙獰,看上去格外可怕。

朝汐二人低著頭跟著那兩名帶路士兵,一直走到那面貌可憎的人面前。

還未說隻言片語,便被一聲怒吼嚇得身軀一顫。

“何人帶外人入營!找死!”

“將......將軍,他們是鄉野村夫,來賣酒的......”

那將軍蹙眉怒視,仔細打量著裘老頭與朝汐三人。一旁計程車兵聽聞有酒都已面露喜色,有些還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仗打的太久太苦,他們早就嘴裡缺味了。

將軍思慮了半響,伸手招來一名兵卒,附耳輕語。

那兵卒從腰間掏出一根微粗的銀針,手腳麻利地將所有酒罈蓋子掀起,一個一個地試了起來。

直到全部確認無毒,那將軍的眉頭才些許放鬆了些。

酒香飄散,已將這滿是臭汗味的練兵場薰染得格外香醇。

那將軍從一旁的方桌上拿起一隻茶碗,叫手下人舀了一碗酒,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好酒!”將軍言道。

“等我軍拿下洛寧城,這酒便為慶功酒,那時本將軍與眾將士不醉不歸!”

“好!”眾人高喝,聲音鏗鏘有力,震耳欲聾。

將軍嚴肅的臉上也爬上笑意,看了看裘老頭二人說:“賞!”

裘老頭鞠躬作揖,滿臉笑容說道:“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見酒順利賣出去,朝汐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了地,正在等賞錢的功夫,從石子路緩步走來一個身影,未見其人先聞其香。朝汐只覺得聞到一股奇特的異香,不自覺的抬頭看去,便看到一名身著紅裳的女子婀娜走來。

那女子不僅身上香甜,連長相與聲音也都嫵媚不已。

她邊走邊盈盈地笑。

“劉將軍真是摳門兒,這麼香的酒還等什麼勝仗之日,依我看今日我們就喝了這酒,反正這仗也是必勝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