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霄心中一跳,看著秦施施裹著寒霜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心虛的撇開了視線。

“……對不起,這件事情並非針對你,只是……你剛好是那個人。”

秦施施幾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竟然真被她給詐出來了!

她面上不動聲色,也不說話,就繼續用那冰冷的目光瞧著他。

這種無聲的審視最是折磨人,特別是對風子霄這種自詡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

此刻的風子霄,被秦施施一雙冷眸瞧著,感覺自己好像立在一面清晰的鏡子前,被人強迫看著自己丑陋陰暗的另一面……

“他是我看著長大的,”頓了許久,風子霄嘆息一聲後開了口,他不敢看秦施施的眸子,轉身看向了前方的草木,“哪怕能想到任何一個法子,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與他洞房的。”

秦施施蹙眉,心裡不安的顫了一下,總覺得……接下來會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忍著心裡的不安,秦施施似是而非的追了一句:“所以呢?”

風子霄抓了抓頭,有些煩躁的樣子,“不是我絕情,是命運捉弄人,他體內的蠱咒只有與聖姬雙修才能解,可一旦雙修,聖姬和他的生命就互換……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恨我,但他只剩不到半年的時間了,我……”

“洞房那晚,來找雲辭的是你嗎?”秦施施忽然問,聲音有些沙啞。

風子霄沒察覺,老實交代,“應該是吧,我這肋骨還沒好全呢,就是那晚夢遊症發作摔的,若不是雲辭來問我,我根本就不記得我去皇宮找過他,話說,我這夢遊症許久沒犯了,怎麼……欸?”

一轉頭,風子霄才發現,自己身邊早就沒了人。

失魂落魄的行到半路,秦施施才想起尤皖輕還在南安寺,她啞著聲音吩咐大餅照料好南安寺那邊,自己則飛身迅速飛掠進城,直奔攝政王府。

進城以後,她先服下了一顆閉氣丸,進入攝政王時,無一人發現。

風子霄說不記得自己去過皇宮,而她清楚的記得,傅雲辭就是洞房那晚出去那麼一會兒以後,才忽然不碰她了。

按照風子霄透露的訊息,傅雲辭的日子不到半年了,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藥。

而風子霄是希望傅雲辭活的。

那麼,前後的態度是相駁的。

會不會,那晚去來找雲辭的,另有其人呢?

唯一既希望她活下去,又能夠知曉其中秘密的,就只有大師父和二師父。

可大師父和二師父還昏迷著呀,難道他們已經醒了?

秦施施的腦子‘嗡嗡’的響,此刻,她一門心思要驗證一下風子霄話裡的真偽。

風子霄一向不怎麼靠譜,說的話多半不可信的!

熟門熟路往安置秦玉弦和司寇藍的院子走時,秦施施心裡不停嘀咕這句話。

可是當她在看到並肩坐在院子裡喝茶曬太陽的個背影時,瞳孔劇烈的縮了一下,眼前更是黑了一瞬。

這廂,司寇藍忽覺不遠處好像有人看自己,猛的回了頭。

卻只見那處花草蔥鬱,沒有半個人影。

看到妻子的動作,秦玉弦心疼的輕撫她的臉頰,“又想看到她,又害怕面對她,你快魔怔了。”

司寇藍轉回頭,聲音低落:“可惜了雲辭那個孩子,往後,施施怕是再也遇不到這麼好的男子了。”

秦玉弦的情緒也低落下來,扶著妻子回了屋裡。

在司寇藍回頭的瞬間,秦施施逃了。

她想回皇宮,但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知道自己這樣子回去,傅雲辭一定會發現異樣,便又轉身回了尤府。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呆坐了許久,腦子才慢慢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