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疑惑時,南安寺的住持忽然迎了出來,一到秦施施面前就向她行了大禮。

“貧僧拜見皇后娘娘!”

住持身後還跟著一眾高僧,以及寺廟裡頭的小沙彌,這是整個寺廟都出動了,並且是特地守在山腳下迎接她的。

可她來南安寺的事情並未聲張,就連傅雲辭都不知道,這些僧人怎會提前相迎?

秦施施蹙了蹙眉,沒說什麼,隨著住持一起進了南安寺。

一路來到南安寺,沒看見一個人。

“得知皇后娘娘要來,貧僧特地將那些閒雜人等擋在了門外,今日這南安寺,只接待皇后娘娘一人!”

住持的態度恭謙中透著小心。

這讓秦施施覺得自己像個一朝得勢的狂妄之人。

她回頭看了一眼與尤皖輕並肩的左邦,清楚的看見他的目光看向那些恭敬伺候的僧人時閃過了濃濃的得意。

但這得意只是一瞬便消失,他的眼神再次豁達,若是撇去那一閃的異色,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個寧靜致遠的君子。

她眼眸沉了沉。

在燒了香拜了佛以後,秦施施揹著尤皖輕和左邦問那住持:“大師是如何知道本宮今日要來拜佛的?”

住持聞言面露難色,似乎不太敢說的樣子。

秦施施立刻冷了臉。

住持嚇了一跳,哪裡還敢隱瞞,麻溜的將事情經過說了。

“是昨日,那左邦又來寺廟閒逛,因為瑣事與沙彌吵了起來,那沙彌說話難聽了些,左邦就誤以為沙彌在嘲笑他,便恐嚇沙彌,說他是未來的國丈,沙彌今日對他不敬,將來他定會要了沙彌的腦袋。”

“旁人聽了都不信,說他吹噓,左邦就賭咒,說皇后娘娘您十分看重他,為了撮合他與尤夫人,特地在今日邀他來這南安寺遊玩。”

說到這兒,那住持更加惶恐了,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朝著秦施施一個勁兒的磕頭。

“那小沙彌不懂事,還請皇后娘娘莫要殺他!”

秦施施差點氣笑了,不過她也注意到了住持的話,便問他:

“你說他又來閒逛?他經常來嗎?”

住持點頭,“隔個三五天便來一次。”蹭寺廟裡的齋飯。

這句話住持沒敢說。

“他品性如何?本宮要聽實話。”

見她臉色凌冽,住持不敢有半分隱瞞,“人倒是不壞的,就是有些好吃懶做貪慕虛榮的毛病,愛喝酒,喝完就愛吹噓。”

聽完這番話,秦施施的額角跳了一下。

一個好吃懶做貪慕虛榮的人,或許算不上壞,但也絕對不會個品性端正的。

她找後爹的要求很簡單,家世門第都不需要,只要一點,人品德行好。

可這左邦分明是個中年混混,她對這個人已經全無好感。

秦施施告訴住持,那左邦是她母親的救命恩人,此番邀他來南安寺只是為了感謝他

住持是個明白人,一聽這話就知道那左邦是做不成國丈了,整個人頓時放鬆下來。

揮退了住持以後,秦施施出來找尤皖輕,找了一圈沒找到,最後在一顆掛滿紅繩的古樹下看到了她和左邦的身影。

左邦手裡拿了個許願牌,正在往上拋,尤皖輕立在他身旁,側頭看他,成熟嫵媚的側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幸福微笑。

此刻的她,就像個……懷春的十八歲少女。

秦施施有些恍惚,在她與娘不多的相處時光裡,娘一直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就算笑著時,眉間的褶痕也抹不開,好像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可是現在,孃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讓她的臉龐看起來都年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