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最瞭解的那個人往往不是隊友,而是你的對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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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千秋是被鎮上的承包戶給打傷了。
下午開會的時候,馮喆並沒有處分郝千秋,但是本來應該讓企業辦去做的工作楊樹明卻交給了鎮府辦公室的尚雲飛去幹。
郝千秋並不笨,他是想著亡羊補牢,可是馮喆的辦公室裡總是人來人往,郝千秋逮不到機會。
有很多話需要當面去講,郝千秋想著晚上再找馮喆也猶未晚矣,可是晚上還是找不到馮喆,打電話也不接,郝千秋心裡越發的悶,不過也不能回家,他擔心被楊金田和唐經天給查了賬戶的那些家廠礦的人會去煩自己,於是就在一個飯店裡喝酒,可是就這樣,仍是讓人找到了。
怕什麼來什麼。
下午被查賬的有二十七家承包戶,這會來找郝千秋的幾乎就有十幾家人,還有那十來家在郝千秋家門口堵著,這些人兵分兩路,反正今晚要郝千秋給他們一個說法。
這些承包戶情緒都很激動,言辭激烈,剛開始他們覺得有郝千秋這個憑仗在頂著事情最後總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是如今都知道今後在半間房是沒法幹下去了,平時給郝千秋好吃好喝的當土地公貢著,郝千秋卻辦事不力,導致了帳被查廠裡的人被抓,看情況郝千秋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於是承包戶們給了郝千秋兩條路選,一者將這事抹平,他們繼續開礦,哪怕今後多給郝千秋一點好處費都成,二者讓郝千秋承擔一切損失,大家一拍兩散,否則就將郝千秋往日坑拿索要的事情給捅出去,向紀委、向檢察機關舉報他。
郝千秋當時就怒了,這些人平時見了自己就像是孫子,這會比唱戲的變臉都快,讓自己承擔損失?自己承擔什麼損失?自己的損失誰有能承擔?於是話不投機,磨磨蹭蹭之間就動起了手,郝千秋寡不敵眾,鼻血長流,飯店的老闆就報了警。
郝千秋好歹還有身份,心裡怕在鎮衛生院丟人,就直接到了縣醫院就診,馮喆和焦一恩看到的郝千秋鼻青臉腫,頭上還縫了針,幾乎被包紮的像是粽子。
郝千秋很意外,見到馮喆後又是激動,又是慚愧,嗚嗚咽咽的叫了一聲“馮書記……”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郝主任好好養傷,身體重要。”
郝千秋一聽馮喆還叫自己郝主任,心裡就被一道光給照亮了,開始說對不起馮喆,對不起鎮黨委,自己辜負了馮喆的期望,沒將工作做好,請馮書記原諒。
君子思己過,小人記人仇,焦一恩見郝千秋這樣,心說難道馮喆還要用他?
想要表達的已經盡在不言中,馮喆在醫院呆了十多分鐘就離開了醫院。
天氣越來越炎熱,房河的流水嘩嘩作響,一路上蛙鳴一片,月色像是被白天的溫度給烤熟了似的雞蛋黃一樣掛在夜空。
焦一恩一路都沒說話,他還在揣測著馮喆此行的用意。
郝千秋沒有按照馮喆的部署完成清查工作,必然是收了別人的好處的,楊金田和唐經天去抄了那些家數的廠礦,郝千秋夾在中間必然要給那些人一個交代,因為考慮到郝千秋的日子今後必然會很難過,所以馮喆沒必要將事情做的那麼絕,因此在今天開會的時候什麼針對郝千秋的話都沒說,但是郝千秋其實沒法給廠礦主家交待,這就有了矛盾,於是鬧成了這樣。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馮喆放過了郝千秋,有人卻不放過,還第一時間去醫院探望,郝千秋要是腦子正常,只會感謝馮喆只會覺得他自己無能,而且他對馮喆還有祈盼。那些被查封的廠礦的承包商就夠郝千秋受的了,馮喆沒必要雪上加霜,工作是要做的,但是工作是由具體的人完成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將一個人逼上絕路。
“郝主任住院,企業辦那邊,焦主任就先帶著,你是發包委員會的成員,盡快將工作納入正規,然後制定發包計劃。”
最近每當和馮喆單獨相處,焦一恩思想就有些走神,這是不應的,聽到馮喆這樣吩咐,心裡雖然高興,嘴上還是說:“下午開會,楊鎮讓尚主任帶人去清查那二十七家企業了……”
“清查是清查,清查不能代替正常的日常工作,特事特辦,郝主任現在出事了,企業辦的任務就越發重,尚主任本身就是鎮上安全生産的負責人,安全生産很重要,這個和企業辦接下來的工作並行,兩手都要抓,不沖突。”
馮喆說著看了焦一恩一眼:“你是黨委辦的負責人,在鎮上的時間也長,各方面的情況應該瞭解,企業辦的擔子很重,鎮上今年主要就是兩件事,一個中心小學,一個就是管理礦産,哪個都不能出錯,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我聽馮書記的。”
鎮上的兩件大事其中一個就交待給了自己。
焦一恩表面如故,心裡難以抑制起來——這會要是說出了考慮已久的那件事,會不會讓馮喆覺得自己借風揚碌碡,心思不正?
焦一恩又猶豫了……
但是焦一恩很快的就後悔自己的猶猶豫豫了。
半間房鎮從武陵市裡來了一位掛職鍛煉的副書記。
掛職鍛煉分為上掛和下掛之分,上掛就是下級單位人員到上級機關企事業單位擔任一定的職位,經受鍛煉增長才幹,下掛是上級機關人員到下一級機關去豐富經驗。
不管上掛還是下掛,也可以到其他地區機關去掛職。
半間房鎮新來的掛職副書記叫焦海燕,二十六歲,原單位是市委辦,級別副科,到了鎮上後主要分管扶貧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