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罷。”姤兒說道。

“嗯,洞朝!過來好好照顧姤兒。”呂岩出了院子,招呼完洞朝,便關門而去。

姤兒看著呂岩遠去的背影,身子軟了下來,臉色也開始忽紅忽白,她的手緊緊抓上了胸口,那裡面爆發出的一股灼燒感讓她不禁扶著木桌呻吟了一聲。

“痛。”洞朝半蹲在地上,仰頭看著額間開始滲出細汗的姤兒說道。

姤兒施力強壓下心頭的火烈,摸著洞朝的頭擠出了笑,說道:“放心,我沒事的......這件事不要告訴呂岩,知道嗎?”

見洞朝似懂非懂地點了頭,姤兒放下心來,在洞朝的攙扶下躺回了床。

萬事皆歸塵,雙心迎歸路。

不久之後,呂岩和姤兒下定了入山修行的主意,便回海州拜別父母,也順道遍訪了友朋,等到再回到臨淄收拾行囊時,已然是寒梅傲雪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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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走了嗎?”薛亮仰頭看著城西郊外的一片白雪,問道。

“嗯,怎麼,捨不得我這樣能幹的下屬麼?”呂岩開玩笑道。

薛亮低頭笑了笑,說道:“接手你留下的空當夠忙一陣的,不過看在你給百姓捐了家財的份上,就算了。而且,今日所行,我也不是沒有想到過。”

“哦?”呂岩歪頭說道。

薛亮轉過身,說道:“你還記得查細犬案的時候嗎,當時我無奈說調查命案衙門束手無策,只能靠山獸,你回了句‘這本就不是衙門能管的事’,那時候的模樣我現在還記得。任誰看了都知道,你不屬於這裡,或許說,你適合更廣闊的天地。”

聞言,呂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聽到遠處的馬伕正在招呼他們,便對薛亮說道:“我來這裡之前,從未想過會遇見這樣的縣令,薛亮,你是個好官,也是在下的朋友,此行離去,或許後會無期,多多保重!”說完,呂岩向薛亮鄭重地行了禮。

兩人正式拜別後,呂岩回頭看向後面正和柳兒道別的姤兒,她目光盈盈,遲遲吾行,手中捧著一個大大的水壺。

呂岩不免微微皺起了眉。

自火疫過後,儘管姤兒在自己面前神色如常,呂岩卻仍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不知是還未擺脫落胎的陰霾,還是從誰那裡聽說了難以再孕的事,姤兒沒再與自己行過房。不只如此,她有時會說笑著突然停住,然後找藉口離開一陣兒,每日喝的水也比以前多了許多,現在竟乾脆隨身帶了個水壺。

雖然姤兒說是身體還未痊癒的緣故,可呂岩內心總有種不安。

“哎,趁雪沒上凍,快點!”馬伕再一次喊道。於是姤兒和柳兒躬身拜別,跟著呂岩上了馬車。

此行西去,再歸芮縣故里,竟然是別番心境。

鍾離權沒有食言,他彷彿算準了似的,當呂岩攜著姤兒、洞朝回到芮縣,一同上山找尋落腳之地時,笑眯眯地出現了。

芮縣的中條山一身素裹,連綿千里,儘管闊別幾年,呂岩依舊對這片山地身為熟悉,跟著鍾離權在一片雪白中東拐西繞,卻絲毫沒迷失方向。崎嶇的山道上,留下了四行深深的腳印。

終於,在繞到了中條山脈間的九峰山時,鍾離權停下了腳步。

“喏,這地方不錯吧。”鍾離權笑道。

呂岩和姤兒環顧四周,心裡感嘆果然是個妙地。從山石夾縫中走入,便是一圈又高又陡的峭壁,兩邊各有一個山洞,相對而望。雖說這是一座山,可兩邊的峭壁相隔數十丈,中間從山底直到山頂都是空的,若想從一邊的山洞到達另一邊,還得繞圈而行。不過,這裡與世隔絕的清靜,倒是山中少有。

“那咱們各住一邊嗎?”呂岩向鍾離權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常來......”鍾離權拍著肚子說道。

姤兒聞言突然接了口,說道:“那我住另一邊罷!既然......鍾仙人云遊四海,我和洞朝也不便打擾你修行,咱們各住一邊,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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