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我,你先跟著去追罷。”薛亮帶隊追著金掌櫃去了後,街上便走了大半的人馬,於是呂岩走上前,對神色不安的遲縣尉說道。

見到呂岩,遲縣尉很是感激,“嗯”了一聲,便匆忙去追金掌櫃——他的殺父仇人去了。

“呂岩!”姤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原本因夜深的寒氣與久站而無力的身子,頓時有了氣力。

“你們五位,跟我進賭坊搜檢視看,剩下的人先把這些賊人帶回去。”呂岩冷著臉走過姤兒身邊,對捕役們吩咐道。

“呂岩......”覺察到呂岩的臉色有些不對,姤兒的笑容冷卻下來,又叫了他一聲。可呂岩似乎並沒有聽到,帶著幾名衙役走進了賭坊中。

身子凍得有些發顫,姤兒瑟縮著站在街旁等了一陣兒,呂岩才從賭坊中搜尋完,冷著臉出來便往衙門方向快步走回去了。

姤兒緊緊跟在呂岩後面,本想再上前說幾句,可呂岩實在走得太快,姤兒單是趕上他的腳步,氣息就已經有些不穩,根本沒多餘的力氣再說其他的。

“等等,等等我!”姤兒一路快走著跟呂岩進了衙院,在後面小聲地叫道。

於叔和晴雪還在廳裡敞著門沒有入睡,見到呂岩帶著姤兒一起回來,兩人終於放下心。晴雪伸出手招呼道:“娘子,你回來......”話音未落,呂岩和姤兒二人已一前一後匆匆走過院子進了門,完全忽略了往房外走著打招呼的兩人。

“爹......”晴雪奇怪道。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吵架了,娘子回來就好,咱們先別打擾罷。”於叔說道。

“嗯。”晴雪點點頭,又皺眉喃喃道,“可是,剛剛娘子的臉色好像很蒼白......是因為月光嗎?”

“有郎君在,咱們先回屋罷。”於叔擺擺手說道,便熄了燈,和晴雪一起出了大廳各自回屋去了。

呂岩先一步進了房門,在屋中停下了步子,後面姤兒邁著凌亂的腳步也踏進了門檻,氣喘吁吁。

看著呂岩湮沒在黑暗中的背影,姤兒突然覺得自己從未像這般不敢靠近,這種沉默下的怒火,似乎更為嚴重。姤兒想了一路,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因為自己瞞著他假裝失蹤害得他擔心,所以才會如此冷冰冰的。

“呂......”姤兒小心地向前挪動了下步子,忽然間,呂岩轉身猛地上前攬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推上門扇,“砰”地一聲,門扇被關了住,姤兒也順勢被緊緊地壓在了門上。

“唔......”黑暗中,呂岩重重地吻上了姤兒的雙唇,卻沒有絲毫柔情,反而像是發洩著怒火般用舌尖向內侵襲著,他用力咬著姤兒的下唇,越來越急促的氣息從鼻間吹向姤兒的臉頰,隨即慢慢向下,呂岩的牙齒在姤兒的脖間留下一個個印痕,又肆意地吸吮著。

“痛,呂岩......”姤兒喘息著說道,卻沒讓呂岩停下動作,反而壓得姤兒更緊,拉扯下姤兒的衣服,咬上了她的左肩。

這毫不剋制的親暱讓姤兒的氣息更加不平,她在呂岩的懷中掙扎著,小聲地掙扎道:“痛......背好痛......”然後,姤兒緊蹙著眉頭,無力地合上了疲憊的眼。

聽到姤兒呻吟的幾字,呂岩身子一震,往後挪動了兩下,懷中的她如融化的糖人,倚靠著門扇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姤兒,姤兒!”從氣惱與思疑中驚醒的呂岩顫抖著叫道。

雞鳴聲在深藍的夜空中時不時的響起,縣丞的衙院中依舊燃著燭火,呂岩和呂峰並排站在房門外,望著夜空發呆。

“我說三哥啊,就算你再想念嫂子,也不能這麼......急罷。”呂峰忍不住開口怪道。見呂岩投來“住口”的目光,呂峰毫不收斂,厚著臉皮湊近他小聲笑道:“別不承認,嫂子脖上的紅痕我可是瞄到了......不過兩天沒休息精力還這麼足,三哥你還真讓人羨慕。”

“你有完沒完?”呂岩冷冷地撇回了頭說道。

“你放心罷,那個人不是說了沒什麼大礙,等晴雪換完藥就好啦。”呂峰靠在牆上說道。

“什麼叫沒大礙!”呂峰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在城門口一同捉拿金掌櫃等人的那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此時她拿來了調好的傷藥,聽到兩人的談話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