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潘家園,我在二叔的古董店裡坐著,翻看那些我讓二叔幫忙淘來的舊醫書,一旁的秦鈴躺在櫃臺裡的躺椅上無精打采地打量著我。

“白白,你就不能不翻你那醫書了嗎?平日裡在學校你學習就算了,現在是暑假。作為祖國的花朵,我希望你能夠書籍,尋求其他快樂,比如陪我看老九門。”

秦鈴她們家裡與我家老太爺有些關系,據說當年也是和我家老太爺一起下鬥的,出生入死了好多回,只不過到了秦鈴父親那輩就沒幹那事了。我說來也有些羨慕,至少不會因為一次失誤就斷送了性命,現在算來那事也過去三年了,也該去看看,也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我的思緒被秦鈴的咋舌給打斷了,我一偏頭又繼續看我那本中醫書。

秦鈴被我怎麼一弄立馬火了,從躺椅上蹦起走到我面前強行幫我合上了醫書,接著只說一個白字就被我用手捂住了嘴,抬頭看著門外,示意說有人來了。

那人一身黑,黑色沖鋒衣,直筒褲,黑墨鏡還有一個快被東西撐破的登山包,上面瓜得有繩索還混著泥土。在外人面他看上去像個熱愛登山的攀巖者,而在我們這些盜墓這眼裡他應該是剛從地下出來沒幾天的行家,恐怕登山包裡裝的都是生玩。

“怎麼是兩個姑娘?”那人看著我和秦鈴問道。

秦鈴剛才吃了閉門羹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這幾日北京的太陽又毒了幾分,直接爆發向那人吼道:“姑娘怎麼了?你信不信光是我身邊的這位姑娘就你把你打趴下,還姑娘。”

他看似戲謔的笑了聲:“這姑娘還挺烈,我喜歡。”

我一聽,臉色一下就變了,但還是做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您要是有東西就拿出來,沒東西就隨便看看小店我也歡迎。不過要是找姑娘,對不起,小店還真沒有,您要不屈尊上別處去?”我的意思是,姑娘我念你是客不計較太多,要把我們逼急了,這帝都的治安也不是開玩笑的,光是你包裡的東西就夠你蹲好幾年的了。

他從登山包裡拿出一塊黑得泛青光的石頭,看得出來這石頭被壓在了最下層,因為光是翻找的時候就花了不少時間,壓低聲音說:“我也是朋友介紹來的,知道這幾年管得緊,地下的東西也就你們這敢收。”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秦鈴卻跳了出來,向他又是一通吼:“什麼鬼東西,趕緊走。”

他嘴裡嘟囔著說果然就是姑娘,拿起石頭就想走,我往石頭上看了眼,又開啟醫書說:“給我放那,是真東西。”

秦鈴有些不相信:“白,我看你是眼睛走火了吧。”

我沒去理她,招呼著人坐下又給他沏了杯龍井,問他:“您說說價錢吧,不過我話先說到前頭,您兒看我們家老闆不在這價錢太大我們這些打下手的也做不了主。”

他看我也算有些眼界,眼睛一亮卻也生怕他把價格講低了他吃虧,講高了我們有承受不起,思來想去定了個五十萬,又見我眼神不對補充到:“您別說這價錢低,要不是我急著用錢您出多少我都不帶買的。”

我點了個頭,去裡面拿了五十萬的現金給他,像幹我們這一行的有張銀行卡就等於自尋死路。這三年難得有個開眼的,要是遇到了這錢又是一大筆,這要是把錢存銀行裡了突然有筆天文數字入賬還不得被人查。我把錢拿給他後我才知道他的登山包不是拿來裝明器的而是裝錢的,就這麼大個黑匣子別說五十萬,裝個一兩百萬也不成問題。

人還沒走多遠,我知道秦鈴耐不住性子鐵定要問:“白白,就他這價還低了?”

“嗯,估計遇到個有眼的能翻十倍。”

秦鈴一臉崇拜的用手拖住臉撐在櫃臺上:“我天,白白我就說你像張啟山嘛,賺這麼多都不帶笑一個的,快給小爺我笑一個。”

“不會。”

“白白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和別人說的時候別老是看著你那本老中醫書呀,本來就年久失修的,再看非得散架了。就以你這腦子裡的東西去考個古也不是不行,這專業還對你家幾輩人的口,再說了你不去考古就是我中國考古界最大的損失,非要削尖腦袋去考什麼北京中醫藥大學。”說完秦鈴做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

我聽了也是無奈,畢竟這個問題我和她已經講過很多次了:“考古不過是拿著證去幹毀人墳墓的事,一樣幹不得,學醫也算是為祖上積德。要不是那次估摸著他也應該娶媳婦兒了。”

“我和你的關系雖然不及你和高宜但是也不錯呀,你要不帶我下去見識見識?就算是我考古之旅的開始了。”

“關門了。”我把秦鈴推到門外,將自己鎖在店裡,把四處的燈給關了拿著剛才人送來的石頭,自己一個人蜷縮在被櫃臺圍住的小角落心說:隕銅,高宜你當年就是為了它才送了性命。就這麼個小石頭值嗎?隨即逐漸感覺自己意識開始模糊,眼下一黑,便沒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小科普:生玩=剛出土的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