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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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她就同我看法迥異。”韓月朗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收到家中來信,信中責他喜好孤僻,看法出格,還委屈妹妹。
想到這,韓月朗不禁問道:“我的看法真就那麼怪?”
“啊?”駱銀瓶不曉得話題怎麼就突然繞到了這?
這哪答得上來!能答上也不敢答啊,畢竟上下級!
她正準備含糊過去,就聽見韓月朗說:“來,我來稱述幾件事,你說說你的看法。”測一測是否與他看法相同。
駱銀瓶瞬間覺著置身賭場,骰子搖起噼裡啪啦又落下,等到靜了,骰子待開,而韓月朗則是對面虎視眈眈的對家。
頭皮發麻。
韓月朗:“你在聽我說嗎,嗯?”
駱銀瓶:“在聽,在聽。”無法揣測韓月朗的喜好看法,那就硬著頭皮上吧!把她自己的觀點說出來,搏一搏,贏了還是要幹活,輸了了不起不在劇院幹活。
韓月朗問道:“前些日子,陛下人工鑿渠修築運河,國庫耗費,沿途民眾驅散搬遷,你怎麼看?”輿情是怨聲載道。
駱銀瓶早想過這個事,便脫口而出:“陛下修築這個又不是用來遊樂的,長遠利國之計,大功勞一件。”
韓月朗又問:“前朝趙雲詰出西塞,痛哭涕零,直嘆出關再無熟人,你怎麼看?”諸人說起這個故事,多是惋惜感慨。
駱銀瓶道:“各人性子不同。若是我,倒不會哭,關外亦在四海內,而四海內皆可結交兄弟。”
韓月朗追問:“可是趙雲詰一代俊才,不能報效祖國,豈不可惜?”
駱銀瓶道:“趙雲詰在朝時一介小吏,才華不顯,出關後才帷幄縱橫。風雲造勢,亦看地利。他要是留在關內,說不定現在無人曉得他呢!”
韓月朗問:“前朝又前朝,末帝被追至黃河邊,本有接應卻不願渡河,直嘆無顏茍活,拔劍自刎。”韓月朗眺駱銀瓶一眼,“嗯?”你怎麼看?
駱銀瓶道:“要是我就渡過河去,識時務者為俊傑,惜命未必不英雄。”
韓月朗忽然笑起來,紅唇白牙,星辰雙目。兩人離得很近,駱銀瓶一時被灼了目,心中不住暗道:真好看、真好看。
便有些不好意思,躲看了對視的目光,又禁不住在看,瞧見韓月朗鼻尖的汗珠和有型的稜廓。
駱銀瓶心跳得厲害起來,手心發汗。
“你笑什麼?”她大著膽子問他。
韓月朗笑道:“看來我倆吵不起來。”
他心情甚好,自覺不是異類,便同駱銀瓶多聊了許多。而駱銀瓶心裡,見解相同,一來鬆了口氣,二來有有幾分知己味道,便也樂得與他聊。
兩人越聊越熟絡,百無禁忌,竟都覺今兒交了位朋友,以後還能往摯友發展。
直到臨近排練的時辰,韓月朗才與駱銀瓶兩散分開。走了一步半,韓月朗忍不住回望一眼,見駱銀瓶梳著高高的發髻,紅衫白裙,四周建築的影子落在地上,亦落在她身上。明明暗暗,這一番修飾,她倒顯得不胖了。
韓月朗這會回過神來,心想今兒怎地同她這麼多話?又看她背影入畫,他視力不好,覺得模模糊糊中駱銀瓶還蠻順眼的。
許是吃賀禮消耗的時間太多,這一夜大家都自覺加練,尤其駱銀瓶幾個結束得晚,已是兩更天。
老張心想,深夜行路恐怕不安全,再則,他們回去大清早又來,全耗在路上,哪有功夫睡覺?
便邀幾個人留宿。
見風消一聽住明月劇院,高興得不行——畢竟趙嫵媚也住劇院裡,不是麼?
但他很快失落,男寢這棟樓在西,女寢那棟樓在東,隔著十萬八千裡。縱使眺望,也會被宏大的劇院主體擋住,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