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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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醉嘿嘿一笑,上套了,主動開了一壇酒,遞給韓月朗,勸道:“哥,詳細說說。”
皎月照在地上,月來窺酒,酒也在窺月。韓月朗仰脖喝酒,散了一地的月光。他說:“我砸她那事你知道不?”
“砸她?不知道。”朱大醉偷搖得像撥浪鼓。
韓月朗橫他一眼:“我演《龜茲情》掉下來,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朱大醉瘋狂點頭,繼而恍然大悟,“原來那次你砸暈的是她呀!”
韓月朗頷首:“當時出了狀況,我整個人都是懵的,砸下去砸哪兒,都是輕飄飄的,直到她暈過去我都沒反應過來。後來扶她、請大夫,印象都不是太深,直到後來才知道她是誰。”
朱大醉聽著,心想,韓哥還梨園巨擘呢,說話平鋪直敘,一點文采都沒有!當然這些批評朱大醉肯定是不敢說出口的,給韓月朗遞酒壇:“哥,喝酒,邊喝邊說!”
本來韓月朗都把壇子放下了!
韓月朗又喝了口酒,道:“她吵著要進劇院,我本來挺反感的,但見她的確有兩把刷子,便應允下來,給她取了花名。”
朱大醉偏偏要問:“什麼花名?”
“酒盞。”
朱大醉偏偏要笑:“哎喲哥,你這麼個嗜酒人,叫人家‘酒盞’,是何居心?”
韓月朗一臉嚴肅:“純屬巧合,切莫歪曲。”稍後,他又道,“近日,我同駱娘子是多有接觸,但聊的都是戲上的事。”
韓月朗臉上嚴肅散去,道:“然後,我覺得有意思的地方是,我想著讓她讀讀《世子》的本子,還沒開口,就發現她已經在鑽研了。對戲時,覺著有一處要改,還沒提,她就按我心所想演出來了。夜裡在門口目送她回家,想著她冷不冷,就瞧見她打擺子了。諸如此類,挺多的……默契?巧合?”
朱大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韓月朗橫他:“你笑什麼?”莫名其妙。
朱大醉笑嘻嘻:“就是一點點的如這般,覺著這個人同自己是天生一對的!”
韓月朗坐起來怒斥:“瞎說什麼!”
朱大醉趕緊道:“是、是,我瞎說什麼……”心裡默默接三個字“大實話”。
起鬨著鬧著,朱大醉突然想起報上描述女方的體態,便滯了一下。想直接向韓月朗求證,卻也知道這樣對小娘子不禮貌。文化人,可不能只論身貌。
朱大醉便旁敲側擊:“哥,那位小娘子,可有……什麼缺點沒?”
“貪財、貪吃。”韓月朗迅速作答,接著,思索半晌,又補充:“有時有點兇,有時又怯怯的……但這兩條不能算缺點。”
韓月朗站起身,又去拿了一壇酒開啟——不知不覺已喝完一壇。許是酒意微醺,韓月朗的話有些多:“報上謠言頗多,我是不屑的,清者自清。但駱娘子姑娘家,又總怯,面對汙衊,不知她受不受得了……希望沒有連累她。”
朱大醉嘆了口氣:“要想不連累人家,你以後就不要掉水裡吶!”
韓月朗怒道:“那還不被你小子害的,用劣馬冒充千裡馬!”
“息怒息怒,哥哥再飲一壇?”
韓月朗又喝上酒,感慨非常:“落水那次,她把我救上來,坐到地上。我打算起身,突然眼角就瞥見了她,然後她嘴角帶著笑,我擔心唐突,只好重坐下來。瞧她還是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望她,發現她在從上至下打量我,一時間我不知所措,真是尷尬……”
朱大醉聽得彎來繞去,迷迷糊糊,沒明白韓月朗到底想講什麼,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心想這韓月朗言談反常,莫不是被雷霹了?剛想著天空中轟隆隆一個炸雷加閃電,嚇朱大醉一跳。
傾盆暴雨,噼裡啪啦砸下來。
半夜轟了好幾聲雷,把駱銀瓶和見風消都嚇醒了。
見風消摸著胸脯,隔著帷帳同駱銀瓶抱怨:“得虧心髒好,不然得嚇死了。”
駱銀瓶則感嘆:“得虧把披風收了,不然得重洗。下雨也好,涼快許多。”
因為轟雷頻頻,姐弟倆晚上都沒睡好。
大清早,見風消頂著一對黑眼圈讀報。果然,《京師報》有駱銀瓶“假借排練,撕爛韓月朗袖子露春.光”的報道。
時報時評裡,採風使都感嘆:這位娘子太瘋狂。
見風消樂呵了一陣,問駱銀瓶:“姊,你不會真喜歡上明月郎君了嗎?”能理解,畢竟韓月朗才貌雙全。
駱銀瓶卻道:“那是不可能的。”
見風消同她打趣:“那萬一郎君喜歡上你了呢?”
駱銀瓶:“那更不可能。”
見風消道:“萬一呢,咱就假說萬一,你不常說‘王母娘娘還有萬一下凡’呢!萬一他喜歡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