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先生三十多歲的模樣,身穿幹淨樸素的藏藍長裙,她嚴肅地環視了一圈,在眾人提著嗓子的緊張心情下終於輕咳了一聲,開了口:“我姓石,是你們的主責先生,另外還教授畫作這門課。”

“石先生。”臺下齊齊道。

“很好。”石先生像是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點點頭道,“之後你們要在一起相處三年,需要選出一位女學長來在先生不在時維持基本秩序,按照慣例,將有入學考第一名擔任。”

眾人的目光自然地移到了容蕪身上。容蕪上輩子不曾上過女學,倒不知還有這個規律,一時也有些緊張地看向先生。

果然見她接著點道:“容蕪,上來跟大家介紹一下吧。”

“……是。”

容蕪硬著頭皮起身來到石先生身邊,面對著下面一張張好奇的面孔,在看到謝纖遠遠地沖她鼓勁時稍稍放鬆了一些,扯出一絲笑,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

最後在石先生的目光下,保證道:“我們十二位新學生今後一定會認真向先生們討教,順利結業。”

沒想到話剛說完,就見石先生眉頭皺了皺道:“這屋子裡算上我才十二人,你們自己能順利結業我就很知足了!”

下面姑娘們被逗笑,見這位先生雖然面色嚴肅,卻還會這般開玩笑。而這位新女學長……看起來美貌又大方,結果竟然還會緊張的數錯人數,一下子距離就被拉近了不少。

容蕪紅著臉回到座位上,看起來像是在害羞,心裡卻是波濤洶湧……

數錯,這麼一目瞭然的人數她怎麼可能會數錯?下面十二張桌子,除了她的空著,其餘後面分明都坐滿了人!!

此時她底下頭將視線固定在書本上,已經不想再回頭了……誰知道究竟坐在哪個位置上的那個人,是多出來的呢?

開學兩日後,容蕪與學堂裡的姑娘們也處的熟了些,都是年紀相仿,聊起來很容易拉近距離。

“你們可知,左將軍府的那個私生女最近可能也要來女學了?”說話的是一個丹鳳眼身量高挑的姑娘,她出自景義侯府,名喚雲菀。景義侯只是個二等候門,雲家雖也算得上世家,但族中並無出挑的後輩,如今已呈沒落之態。但這位雲小姐卻一點也沒有自知,平日裡行為處事比容蕪還要講侯門氣派,說起話來鳳眼一挑,有說不盡的高傲之態。

“左將軍府的私生女?那是何人?怎麼不曾聽說過……”立馬有人被這個話題吸引,紛紛圍了過來。

雲菀見成功引來了眾人注意力,得意地笑了笑,輕哼了聲繼續解釋道:“那個左將軍啊……為人很怪,明明成了親,但他的夫人似乎並不住在京城!再加上左將軍常年駐在軍營,眾人都知曉他們間的關系並不好……直到將軍夫人因病去世,也沒聽說過他們有過一兒半女,結果今年突然接回來了個與我們一般大的姑娘,說是左將軍和夫人養在外面的女兒!你們說說,這可能是真的嗎?……”雲菀說到這裡不屑地撇撇嘴,壓低了聲音道,“該不會是左將軍在外沾花惹草,這才導致與將軍夫人不和的吧?如今終於熬到夫人去世,這就迫不及待地讓那私生女回來認祖歸宗了……”

“哎,還有這事?……”

“將軍夫人好可憐啊!那位將軍也是,私生女就私生女了,怎麼還能對外稱是他與將軍夫人的血脈呢?這不是淨往那姑娘臉上貼金呢嘛……”

此時石先生還未來,聽到這麼難以置信的訊息,圍在一起的幾個姑娘你一言我一語十分熱鬧地討論起來。容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邊還有謝纖,皺了皺眉,被吵的有些看不下去了書了。

“阿菀你接著說呀,那姑娘要來我們女學又是怎麼一回事?”

雲菀低頭看了看指甲上新染的朱蔻,滿不在意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她沒有參加入學考,據說也就是來這兒蹭個地方聽聽課,最後也拿不到結業憑證的……嘖,真不直到她圖什麼!”

“也是!真是搞不懂……哎對了阿菀,那姑娘叫什麼來著?”

“慕容……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