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在放榜後,會給每位新考上的女學生府上送去一份包裹,裡面有一本《女學訓》寫著各項規定,隨附了還有一條繡有女學標誌的絹帕,是可以被珍藏一輩子的作為女學生的榮譽。

接收到容蕪善意的眼神後,其中領頭的那位姑娘才緩過神來,結巴道:“是,是啊……那個不要緊的,平時也不用隨身帶……”

“那便好了,也省的再跑一趟。”容蕪看樣子像是鬆了口氣,臉上多了表情後顯得多了分生動嬌憨,對她們側身微福了一禮道,“多謝幾位姐姐了。”

“不,不必客氣……”幾人紛紛回禮,不願再此多留,互相拉著匆匆告辭了。

桓籬嘴角笑意不減,手裡有一下沒一下敲著馬鞍,等她們跑遠了,才回過頭來撇撇嘴道:“她們剛剛在難為你?”

“沒有啊,明明看起來是我在難為她們吧?”

“……啊?”桓籬愣了愣,在看到容蕪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的笑,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開玩笑,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你自己一人來的?”見她孤身一人,鄭戎奇怪地問到。

“二哥送我來的,前面停的馬車太多,我便自己先走過來了。”

“容芥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走這麼遠?!”桓籬誇張道,氣呼呼的模樣彷彿要去找容芥打架。

“二哥陪我走過來的,只是剛剛被一個好友叫住了……”回頭尋了一圈,伸手一指,“諾,還在那裡呢!”

容芥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看到這邊,還咧嘴沖幾人笑了笑。

桓籬和鄭戎紛紛別開了眼懶得理他。

容蕪抿嘴笑了笑,也不再多言,沖他們福身告辭:“時辰已不早,我先進去了,多謝桓公子、鄭公子解圍。”說完向著女學大門走去,背影纖細窈窕,烏墨長發梳的整整齊齊,隨著不快不慢的步伐尾角微微掃著,看的人心癢癢。

直到容蕪的身影消失在門內,街頭本是路過的另外兩人這才在馬上收回了目光。

太子晉感嘆道:“美人哉,佳人也!這位容四姑娘年紀不大,不知再過幾年更如何了得……”

“不過是個小丫頭,哪有那麼誇張?”虞錦城挑挑眉,在他印象中,容蕪還是那個膽小憨憨的小胖墩模樣,時而乖順時而霸道,當然乖順是面對別人,霸道僅限對他。

想著不禁嘆口氣,鄙夷地飄了眼一臉驚為天人沉醉模樣的某太子,心裡嘀咕道都是被她這個樣子給騙了……

他可還記得當初死守著不讓他上床的不講理模樣,甚至還狠心的拿那可怕的符牌把門口視窗都釘上一角!

“你看看那位桓籬公子和鄭戎公子的慇勤反應,還有其他人投來的目光就知道我說誇不誇張了。”桓籬和鄭戎跟太子晉一同打過擊鞠賽,是以關系還比較熟悉。

“嘖,那兩個小子,有賊心沒賊膽罷了。”虞錦城當即定論道。

太子晉神情複雜地看過來,搞不明白明明年紀相近,他這一副長輩對小弟的優越口氣又是從何而來?

“那你倒說說,誰才是有賊心有賊膽?”太子晉不服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小聲道,“哎,錦城!你說容四姑娘會不會心裡有人了?看她剛剛好像為了個什麼人快要跟那幾個姑娘吵起來了……”

虞錦城笑容一僵,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又聽著太子晉自顧自地嘀咕分析道:“看她平時裡溫溫柔柔的,還是第一次見為了什麼事毫不退讓的模樣的,那人叫什麼來著?”

“蟾宮……月。”虞錦城低低地念出這個名字。

“蟾宮月是何人?”閔京有名的公子哥他差不多都見過了,卻不曾聽聞過這個名號。

“不過是個已故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