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音符說:“我之前還以為這人是‘地神山’牛鬼蛇神裡,難得一股清流。這人虛偽程度和陰險,屈指可數。那大教主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要我有這種朋友,他孃的,晚上作夢也會嚇醒。”

三教主八赤卻是不以為然,走到陸凡面前:“玄鷹先生,按你所說,我們三人已決出勝負。——多謝你的不殺之恩。”

連管家和連家二少一陣默然,三教主八赤雖然人品低劣,勝得卑鄙,但的確是勝利了。從陸凡之前的宣示來說,應該放過他,雖然這有些不爽。

而且放過他,也絕對會留下後患。“地神山”整個被滅,倖存者就眼前這幾人,保守秘密非常容易。只要最後剩下自己三人,那就沒有人知道玄鷹在世的事。

即使許多人都猜測,但猜測和確定是兩回事。但此人安然無恙離開,那對於陸凡來說,會很麻煩。

“玄鷹先生放心,我八赤向天保證,絕對不會吐露你仍活著的事。”

他似乎料到陸凡的顧慮,率先開口道。

“如果玄鷹先生不信,我可以現在就對天發誓。”

連家二公子嗤之以鼻,像你這種陰險小人,就算發一百次誓,也是不可信。

陸凡搖了搖頭,說:“不用。”

“多謝玄鷹先生的信任。”他心裡大喜,他最擔憂的就是陸凡不守信用,怕自己暴露他的行蹤而殺人滅口。沒想到陸凡如此信任他。

“哼,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蠢。”他心裡洋洋自得,哼道:“你讓我丟掉權勢,玩弄我於股掌之上,給予我最大的恥辱,還天真地以為我會幫你保守秘密?哦,或許我不會親口宣傳,但是,我可以借人的口道出真相,可以匿名在網上把你重生的事爆出去!只要說得真實,沒人會不信。到時候,整個地下世界又得把你追殺,讓你像喪家之犬一樣!”

他心裡雖鄙屑,臉上卻一臉崇拜,說:“玄鷹先生虛懷若谷,胸襟廣闊,能以德報怨,寬容我等卑鄙之為,我八赤自慚形愧。對於先生的胸懷,一定銘記在心。日後絕對不再以先生為敵!”

“寬容你等卑鄙之為?你先慢一步,我可沒說寬容你。連你都覺得自己卑鄙,我又怎麼寬容得過去?”

“先生的意思是……?”他怔在當場。

“之前你說啥來著,地下世界人心險惡,我不該信任你們,所以你們沒有錯。大概是類似這樣的意思,是與不是?”

那三教主心感不妙,結結巴巴問:“你……你不是想反悔吧?”

“地下世界人心險惡,你不該信任別人,包括我。我因為智商愚鈍中過招,你還中招,豈不是比我還蠢?”

那連家二少恍悟過來,附和說:“不錯。你們這些卑鄙小人,動不動就背後陰人,活該被別人用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和這種卑鄙小人講信用,那就是農夫與蛇,自尋死路。”

“我還道陸先生怎麼會突然間仁慈,放他走,原來是逗他們玩。哈哈,逗得好。”

“你……你也是地下世界成名的大人物,怎麼能說話不算數?”那三教主面紅耳赤,好不容三人自相殘殺,他才勝出,原來被陸凡耍了。他怎麼能不生氣!

如果三人都在,一起聯手,說不定有一絲的勝機。而今只剩下自己這一人,怎麼可能是陸凡的對手!

“這玄鷹也太他嗎的卑鄙,怎麼也是地下世界的大人物,大名鼎鼎的人物。怎麼能言而無信?”

陸凡說:“我不是說話不算數,而是用你的手段去對付你。你說地下世界陰險狡詐,所以你背信棄義是正常之事。我用這個方式告訴你,我很認同你這個觀點,並用予踐行。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那三教主一時啞口無言。

“他媽的,這就是玄鷹,無人知道他的套路。亦正亦邪。完全不理會別人的看法和評價。最重要的,他說得很有道理,讓人無言以對。”

連家二少只覺得三觀徹底改觀。

難怪此人得罪整個地下世界,不論對正道門派,還是對邪門人物,他統統無視之。不會怕得罪那一邊而去站隊。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是正派還是邪派,只看到他邪派也殺,正道也殺。而他的作風,就像現在這樣,沒有什麼邏輯可以推理,沒有什麼道德情操能夠綁架。

“玄鷹,你太過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