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鴿子又飛回來,在我的頭頂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然後如花如枝葉一樣展開飛去。

“老大,聽說你要去跳舞比賽。”錘子說,“我也想去比賽。”

“你有舞伴?”我問。

“有,剛找的一個舞伴。”錘子說。“對了,你是和那個修女去比賽嗎?”

錘子提到舞伴,我忽然想起葛麗莎,那天在御王大酒店,她說晚上約我出去,但我並沒有等到她的電話。

“老大,我昨天看到江老師帶著歐婭蕾在街上溜達。”包胖子說。

“是嗎,走,去教堂。”我說。

“兄弟們都去嗎?”包胖子問。

“沒事就一起去。”我說。

從樓頂的梯子下去,就聽到一間房裡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一扇門半開著,一箇中年男子抓著門框要出來,裡面一個女孩抱著她的腿不讓他走。

“說好的五十。”中年男子說。

“是一百五。”女孩說。

我走過去,看到女孩是阿芳。

“怎麼了?芳姐?”包胖子說。

“說好的五十,真的是五十塊錢。”中年男子說。

“放屁,一百五。”阿芳爬起來看到了我。

我抱著膀子站到中年男子的面前。

中年男子看了我兩眼,“好,算我倒黴。”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扔給阿芳。

我讓開道,讓中年男人離去。

中年男子下樓時,回頭又看了我兩眼。

“一百塊便宜他了。”錘子說。“該要他五百塊。”

阿芳拿著錢,坐在床邊耷拉著頭。

我拿出寧小楠給我的那張紙,放在她膝蓋上。

“這寫的是什麼?”阿芳問。

“這是詩,你好好讀讀吧。”我說。

“我看不懂。”阿芳說。

我轉身出屋,下了樓。

走到振興街口,遇到了瘸子王,他斜揹著一個公文包。

“向東,這是幹嘛?帶這麼多弟兄?”瘸子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