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來吃烤魚了。”包胖子說。

“給我留兩條。”羅二喜從廢品堆裡拽出一個塑膠袋。

“二喜,你在幹嘛呀。”阿芳說。

“忙呢。”羅二喜把塑膠袋放在桌上,然後把錄音機抱上桌。

包胖子遞給我一條魚,“我們不該聽龍三的,他憑什麼讓我們去收鴨哥的衛生費,他自己怎麼不去?”

“是啊,他這,這,這是坑,坑我們。”羅大喜說。

“這龍三可夠陰的,他這是讓我們兩敗具傷。”包胖子說,“就算我們打贏了,也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啊。”

“什麼殺人一千,自殺八,八百?”羅大喜說。

“我草,不是自殺八百,是自損八百。”包胖子說。

“自損什,什麼意思?”

“自損就是死掉了。”包胖子說。

“那,那不還是自殺嗎?”羅大喜說。

“行了,你們倆說什麼玩意啊。”我不耐煩地說道,“,喝酒。”

羅二喜從塑膠袋裡掏出一盒磁帶,放進收錄機了,磁帶在裡面轉著圈,但不出聲音。

“沒聲音。”科爾說。

羅二喜摳出磁帶,把磁帶扔圍牆外面去了。他又從塑膠袋裡掏出一盒磁帶,再放進去。

這盒磁帶有聲音了,一個女人在裡面唱歌,唱得有氣無力 ,似乎快要斷氣了。

“這磁帶受潮了。”包胖子說。

羅二喜又摳出來,也扔牆外面去。

大門口響起了車喇叭聲。

羅大喜過去把大門開啟。

龍三的豐田皮卡開了進來,後面跟著一輛黑色皇冠車。

龍三拿著一把軍刺,從皮卡上跳下來,瘸子王也從皇冠車上下來,後面跟著羊眼狗蛋。

“我給你們加道菜。”龍三回頭看了一眼。

黃毛端著一個大托盤過來,托盤裡有條羊腿。

“這是好菜啊。”包胖子說。

“這還有國際友人啊。”龍三說。

“你好,龍哥。”科爾說。

“哪天有空,你給我拍張相片。”龍三對科爾說道。

“好啊。”科爾說。

瘸子王拄著柺杖,走到我跟前,“向東,你們這小日子過得很紅火啊。”他說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這手機嶄新透亮,還是紅色的。

“比不上你。”我說。“你這手機很高檔啊。”

“不是什麼高檔貨,才一萬塊。”瘸子王說。

“我靠,一萬啊,我的手機才五百塊。”我說。

“五百塊的手機能用?”龍三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色手機,“向東,我這手機剛拿來的,韓國貨,電話卡都沒插,不比他的差,這手機送你了,這手機全球通,打電話,就是你朝模里西斯打,那邊都能接收到。”

龍三說著把手機扔給我。

“你把手機給我,你用什麼?”我說。

“我開手機店的,還能缺手機。”龍三說。

“好,那我就收下了。”我說。“來,龍哥,喝酒。”

“向東,你氣色不錯啊。”瘸子王拿起酒瓶。“老弟,我有好長時間沒和你一塊喝酒了吧?我先幹一瓶,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