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選擇

“鴻兒，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軒轅鴻點頭，眼神裡閃著亮光：“這裡能俯視整個軒轅城，還能看到遠處廣闊的土地，很漂亮！”

“鴻兒，這裡是隻有族長才能來的地方，你既然喜歡這裡，那將來就做軒轅族的族長，好不好？”

“族長？”幼小的軒轅鴻歪著腦袋：“就和義父一樣？”

“對，像我一樣，統領全族，保護中原。”

軒轅鴻看了看腳下喧囂的城鎮，還有遠處壯闊的河山，幼小的眼神裡寫滿了茫然。他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答案，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門上，兩只小腳在空中晃蕩，歪著小腦袋。

“那——義父，我要是做了族長，可以保護你嗎？”

軒轅哲微微一愣，低頭看向軒轅鴻，他眼神裡認真嚴肅的表情讓軒轅哲內心震撼，他摸了摸軒轅鴻的腦袋，欣慰的笑了：“當然可以，只要你做了族長，你就可以保護義父了。”

“好，那我就做族長！”軒轅鴻堅定地說道。

“這就答應了？”軒轅哲感到有些好笑：“族長責任重大，還很辛苦，會一直很累很累的，你真的決定要做金露族的族長？”

“嗯，我答應了。只要能保護義父，讓我做什麼都行。”

“傻孩子，只保護義父可不夠。整個軒轅城的百姓和子民，還有中原數十萬人的性命，都和你息息相關，你真的已經想好了？”

“其他的事我不管，只要能保護義父就行了。”幼小的軒轅鴻堅定地說道。

軒轅哲先是一愣，隨即便開始哈哈大笑，他一邊摸索著軒轅鴻的腦袋，一邊說道：“好好，保護家人，方可保護國家。鴻兒，你是我軒轅哲的繼承人，是金露族的少宗主，從今天起，軒轅城便是你的家，所有的金露族人，都是你的家人。你願意代替義父保護他們、保護我嗎？”

“我願意！”

堅定稚氣的童聲，跨越時空的阻礙，回響在整個軒轅城門。往事的一幕幕，都在軒轅鴻的面前浮現。軒轅鴻望著厚重的石門，內心百感交集。

“義父，對不起……”

軒轅鴻在心裡默唸，然後走到大門前，將手輕輕放在了石門之上。

原本傷痕累累的石門，突然發出耀眼的金光，光芒萬丈，令人瞠目。一朵耀眼的金色合歡圖樣，緩緩地在門上浮現，由花蕾逐漸綻放成一朵耀眼盛開的鮮花！

軒轅鴻走到了那金合歡的中央，凝聚起內力，朝金合歡的花心狠狠地砸去。石門發出一聲巨響，霎時間整個石門都開始震顫，金合歡的花瓣開始出現震動，耀眼的光芒之下，讓人分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晟，你知道我真正想要什麼嗎？”金色的光芒照耀之下，軒轅鴻的身姿顯得高大神聖，銀白的面具在金光下熠熠生輝。

那晟被那金光照射的睜不開眼睛，根本沒聽清軒轅鴻究竟在說什麼。軒轅鴻轉過身去，一抹苦澀但卻堅定地笑容，在那晟眼裡逐漸放大。那樣的眼神，是絕望，是痛苦，還用絕不後悔的堅定。

“不好，快走！”那晟突然一驚，大叫著命令手下火速後退。

可是為時已晚，霎時間，巨大的金合歡花瓣之下，無數密密麻麻的飛箭兇猛的朝他們射來，萬箭齊發，氣勢洶湧，冰冷的飛箭伴隨著刺入血肉的聲音，貫穿了北漠士兵的胸膛。

血肉橫飛，血流飛濺，無數鋒利的飛箭破空而來，撕開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刀劍聲，哀嚎聲不絕於耳，而在那血光交織的最中間，軒轅鴻傲然而立，宛如一個孤獨的王者，眼神痛苦堅定，毫不猶豫退縮。

那晟身種數箭，冰冷的箭頭貫穿了他的身體，夾雜著鮮紅的血液。他奮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劍，護住要害，不斷的後退，身前的北漠族將士們一個個倒下，又有新的將士們沖了上去，組成了一堵人牆，保護著他不被飛箭所傷。

那晟痛苦的吐出一口鮮血，他憤恨的盯著軒轅鴻，憤怒的大喊：“軒轅鴻，你居然敢暗算我？你義父的死活，難道你都不在乎嗎？”

“我當然在乎，可是義父愛著的子民，義父深愛的土地，我怎能拱手讓人？”軒轅鴻大聲的喊道，眼睛裡閃著點點淚光：“戰爭無情，那些貧苦百姓孤苦漂泊的痛苦，那種饑寒交迫、食不果腹的痛苦，你怎會明白？”

“義父救了我，讓我見識到了人世間的美好。我答應過他，要保護他的子民，保護他。可是如果要讓我二選其一的話，我一定會為了中原，舍棄義父！因為如果易位而處，我相信義父也一定會這麼做的！”

那晟惱羞成怒，他憤怒的望著城牆邊吊著的軒轅哲，恨得咬牙切齒：“那好，我現在就成全你！”

說罷，那晟猛地一揮手，十六月站在城門之上，手中的匕首朝軒轅哲身上的繩子劃去。

刺啦——

繩子應聲而斷，軒轅哲的身體直直的朝下落去，他的神情那麼的安詳，儒雅的面容似乎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長發飛揚，劃過天空，蒼白的面容在金光的照耀下，異常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