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意料,沒有意料之中的暗器朝他飛來。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一進門,一股血腥味便撲面而來,使得鳳燁不得不皺緊了眉頭,放緩了腳步。

只見屋內,顏璃珞渾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白衣被鮮血和泥土染得髒亂不堪,白皙的臉頰上毫無血色,她眼眸緊閉,嘴角上溢位幾道的鮮血。

“顏姑娘!”鳳燁見狀,大吃一驚,飛快的來到了顏璃珞的身邊。可此時,顏璃珞已奄奄一息,失去了意識,任憑鳳燁再怎麼呼喊,都沒有了任何回應。

“可惡!”鳳燁此時急火攻心,顧不上許多。他飛速的解開顏璃珞的上衣,輕輕撕開沾血的白色裡衣,雪白的肌膚上,一個模糊不清的傷口依然在淌著血。

鳳燁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瓶子,從中取出一顆丹藥,喂顏璃珞服下。片刻之後,那血便止住了。鳳燁調運真氣,雙手順著顏璃珞的肩膀滑下,從後背不斷地給她渡輸自己的真氣,一個時辰過去了,顏璃珞的痛苦的表情漸漸變得和緩,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

鳳燁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的心這才落下。他看著顏璃珞熟睡的美顏,眼神裡竟有了一絲溫柔。

修長的脖頸白皙如玉,姣若天人,鎖骨的完美弧線,無比誘人。白色的裡衣微敞,在淡黃色的燭光下,黑影和燭光交相輝映,胸口微微起伏,順著顏璃珞的呼吸,均勻上下。

鳳燁感到喉嚨一陣幹燥,臉上竟不自覺的浮起了一絲紅暈。他不是沒見過美女,在邑城,誰人不知風流公子鳳燁,他在酒樓摟著美女喝酒賞月之時,何等的瀟灑快活,怎麼會有今日的害羞之意。

鳳燁趕忙搖了搖頭,將腦袋裡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紛紛拋諸腦後,顏姑娘此時還有傷在身,他絕不可以在此時,對顏姑娘動歪腦筋。

輕輕合上顏姑娘的衣服,鳳燁規規矩矩的坐到了一旁,安靜的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顏璃珞終於醒了過來。

“這裡是……哪裡?”顏璃珞睜開雙眼,迷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正欲坐起,胸口傳來的一陣撕裂感一下子讓她疼痛不已,再次重重的倒了下去。

“顏姑娘小心啊!”鳳燁眼疾手快,在顏璃珞的頭撞到地上之前,扶住了她:“顏姑娘你身上還有傷,不可貿然起身。”

“你……鳳燁?”顏璃珞扶住胸口,虛弱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我應該問顏姑娘才對——”鳳燁無奈的笑笑,說道:“我是來調查玄影山莊二十年前發生的事的,剛發現了這個地下城莊,就遇到了顏姑娘你。”

“二十年前的事?”顏璃珞面露不解。

鳳燁聞言,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顏璃珞見他不語,明白他是顧忌她是幻魔島的人,如若插手中原紛爭,似是對他們不利。

她低下頭,內心飄過一陣失落,淡淡的回道:“也罷,鳳公子不願說也是人之常情,我幻魔島向來與中原不和,不插手中原之爭也是必然。”

“我並非此意……”鳳燁見狀,趕忙解釋道:“的確,方才有一瞬間我確實對顏姑娘的身份有所顧忌,不過顏姑娘身受重傷倒在此處,絕非偶然,顏姑娘武功力量十分精湛,要說能在短時間把顏姑娘傷成這樣的人,在這玄影山莊,也就只有莊主淩天嶽能做到了。”

顏璃珞心裡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個人看上去不務正業,頑劣風流,但是頭腦確是思維過人。而且他心思縝密,能將周圍的細節在頭腦中分析整理,得出結論。顏璃珞在心底裡篤定,這個人的能力,絕不亞於穆白師兄。

鳳燁見顏璃珞不語,只當是預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我想說,但是不知道顏姑娘願不願意聽啊,要是一不高興又用飛針戳我,我——”

“說。”短小幹脆的話打斷了鳳燁的滔滔不絕,鳳燁嘿嘿笑了兩聲,也不惱,說道:“那既然顏姑娘要聽,鳳某就遵命了!”說罷,還嬉皮笑臉的作了一個揖。

顏璃珞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的扶著牆坐了起來,無視鳳燁的調侃,冷靜的問道:“這玄影山莊二十年前發生了何事?”

鳳燁這才斂起了笑容,嚴肅地說道:“二十年前,在玄影山莊的祭祀大典之上,出人意料的發生了一場大火。那場大火燒得十分慘烈,整個曼陀山都化為了一片火海。據說,所有前來參加祭祀的人全部都沒能逃得出去,無一倖免。就連上任莊主淩華,都在大火中不幸遇難。”

“淩華?”

“是,其實二十年前,玄影山莊的莊主並不是淩天嶽,而是他的兄長,淩華。淩華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做事井井有條,不論如何棘手的事,都能讓他迎刃而解。他在擔任玄影山莊的莊主期間,在江湖各地經營藥鋪、鐵鋪等,幾乎壟斷了中原的藥材和武器,讓玄影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急劇上升,讓其他四族也不得不畏懼其三分”

“那時候的淩天嶽在武林中並未有任何作為,人人皆知玄影山莊淩華,卻從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淩天嶽。可是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一切都改變了。淩華不幸葬身火海,淩天嶽突然出現在武林中,順利成章的接任了玄影族族長的職位。而那些在武林中與淩華結盟的其他人士,也都無一例外葬身於這場意外地火災中……”

顏璃珞聽到這,皺緊了眉頭,嚴肅地問道:“那這麼說,你是懷疑,那場火是淩天嶽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