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中一輛馬車裡走下了一名年約50的鶴髮黑袍老者。

這黑袍老者只是掃了眼陳華,隨即看向那些地上那些新鮮的菘菜和葛,滿意地點了下頭。

“呵呵,帶走。”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些不屑,還有些憤怒。

他是昆吾國的“遒人”,遒人是指王的近臣,主要負責下達王命,宣佈政令,同時兼有徵求意見、下情上達之責。

若不是昆吾伯候叮囑他要儘快趕去安邑朝貢,他早就想滅了這個部落。

陳華剛才的怠慢就讓他對洛氏心生惡意,像洛氏這種小部落,他完全不放在眼內,自己一個不高興,便能滅了這個部落,把這部落的人當奴隸賣了,斟鄩氏也不會為了這個小部落而與昆吾國決裂。

看著黑袍老者的傲慢,陳華不禁眉頭一皺。

連忙再道:“諸位,吾乃洛氏新族長,聽聞貴國是來跟我們交換菜蔬...”

“哼...”黑袍老者撇了下嘴。

想了下,又對後喝道:“來人,給這些窮苦人一些陶器。”

陳華當即皺眉。

片刻,一名下身只圍了件虎皮的男子便捧著一個稍上了一層彩釉的綠鬲過來。

“給!”

陳華接過。

居然是這麼落後的陶器,雖然這屬於彩陶,但也只比洛氏陶作坊出產的陶器好一丁點,這些落後的一體式炊具放在洛氏也只是淘汰品。

算了,還是忍耐一下吧,誰讓別人是方國,驕傲一點也正常。

陳華如是想著。

可是,這黑袍老者卻忽然傲慢地說道:“這是我們昆吾國之美陶,與我們作交易也是你們的榮耀,你們一個個還不快快跪謝本遒人...”

“跪謝?”陳華聽不太清楚,便連問。

“哼...當然啦...”黑袍老者態度堅決。

“呵呵,你讓我跪謝?你誰啊?”陳華連喝回道。

黑袍老者臉色驟變,連道:“吾乃昆吾國之遒人,就算是你們斟鄩國的貴族也要給我三分面子,你們這些山野小族見到我...當然要下跪...否則...你們全族變為奴隸,也只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洛寧等人忽然都緊張起來,眼前這人原來是昆吾國遒人,這可是僅比昆吾國伯候低一級,他還擁有著部分軍權,這人實在不好得罪。

洛寧連湊到陳華的耳邊勸說:“族長,這人權貴,我們不能得罪,若是他在斟鄩氏那參我們一本,我們洛氏怕是不會好過,過些日子我們還要到斟鄩城參加秋會,現在還是忍了吧。”

陳華怎麼受得了隨便對人下跪。

他思考片刻,隨即對黑袍老者冷笑道:“呵呵,我們洛氏只會給死人下跪,若想讓我們跪你...可以...但請把你的人頭留下。”

“你...”黑袍老者連瞪大眼睛,怒喝:“你們...你們...你們全族要死。”

“給我抓住他...”

黑袍老者身邊的護衛得令連動手。

“艹!給面不要面是吧?”陳華快步衝前一步,一腳將這黑袍老者踹倒在地,又隨手在腰間摸出一把鐵刀,抵在黑袍老者的脖子處,又仰頭對後面的獵手喝道:“全部給我上,給他們點教訓!”

周圍那些獵手愣了下,洛熊也很熱血地大喊:“我們上,族長的話便是命令,上,上...”

“對!族長說過,只有強橫才不能被欺負。”

“我們洛氏是不可戰勝的。”

“族長說得沒錯,管他們是誰,敢得罪我洛氏便要他人頭落地。”

在洛熊隊長的帶動下,那些獵手一個個非常熱血地便喊邊衝。

鏘!

一個個獵手拔刀出鞘,大刀已飢渴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