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隱哥哥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雨花眨著眼睛回望著雲隱,喃喃道:“其實在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了,所以你這些天廢寢忘食地修煉也都是因為那位心上人嗎?”

“我……”雲隱垂下了眼簾,再三思索下微微點了點頭:“師兄的確是有了心上人。”

“那你的心上人是什麼樣的人?你為何會喜歡他?”

“這個……”雲隱松開了雨花的肩膀,轉身望了望遠處山巒。

這天的朝陽早早地被天上層層積雲遮住了原有的光輝,即便已到辰時,也沒有出現耀眼的光芒。沒有了旭日的照射,遠處的雲海依舊將周邊的山巒籠罩地嚴嚴實實,只給了這些青山們一層模糊的輪廓。

“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的緣由。”雲隱自嘲地笑了笑,背對著雨花,從眸中露出了少見的女兒般的嬌羞:“他是個溫柔之人,也是細心謹慎的人,雖然外表冷冰冰的,可相處久了就能發覺他內心的火熱。”

雨花將雙眸微微眯起,有些詫異:“原來雲隱哥哥喜歡這樣的冰山美人。”

“冰山美人?”雲隱怔了怔,隨即莞爾:“他的確配得上冰山美人的稱號。”

雨花這才明白了雲隱的喜好,難怪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徒勞無功,原來雲隱喜歡這種調調,她有些挫敗又不死心地問了句:“那你們認識多久了?”

“時間不是問題。”雲隱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在我的認知裡,只要兩人能確定自己在對方心中的位置,即便只認識一天也能成為戀人。”

看著雲隱那張幸福的表情,雨花的小算盤徹底落了空。再加上雲隱這麼一說,即便是他與另一個人有了誤會,雲隱也是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

雨花將頭重重低下,輕聲道:“雲隱哥哥,我以後還能是你的師妹嗎?”

“當然啊!”見雨花開始慢慢放下,雲隱內心頓時了卻了一樁心事,他正面對著雨花,認真道:“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今後你都是我雲隱的好妹妹。”

雲隱的這番話讓雨花既高興又失落,既然雲隱不喜歡自己,雨花也不會過多強求,畢竟喜歡自己現在才十六歲,今後也可能找到比雲隱更好的歸屬也未可知。

如此一想,雨花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她抹了抹臉頰上幾行清淚,在簌簌的秋風中,她抬頭瞟了眼雲隱的穿著,面色一驚,慌忙地脫下自己的外袍給雲隱披上,“雲隱哥哥,你剛剛才大病初癒,怎麼就穿這麼點衣服,小心別又著涼了。”

“我沒事。”雲隱將雨花的外袍脫下又披回來原來的主人身上,柔聲道:“方才跑了一路,也算是暖熱了身子,倒是你的身體向來不好,別等我病好了,你就病倒了。”

“可是……”

“別可是了。”雲隱打斷了她的話,面帶嚴肅嘴上卻蕩漾著淺笑:“我可事先說好,如若你因為我生病了,我一個大老粗的爺們就算是廢寢萬事地照顧也無法像你這般地細心,萬一被你老爹抓了把柄,指不定他會怎麼把我扒皮嘞!”

被雲隱這麼一調侃,雨花一時沒有忍住破涕而笑。如此一來,她的展顏一笑也讓雲隱心頭的大石穩穩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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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多月的準備,在眾弟子的熱烈期盼中,歸墟一年一度的流雲大會拉開了帷幕。

這每年一屆的流雲大會是歸墟的第二個盛大宴會,與論英會不同的是,流雲大會雖然也有比武環節,但大部分是以慶祝為主,為此特地設在了每年的年末,用來盤點這一年裡歸墟的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好事,再根據這些人的貢獻,由屋立掌門帶頭給他們一一發放歸墟準備的獎賞。

而雲隱之前日以繼夜的練習除了有雲玖的原因之外,其實還慘雜著自己另一份心思,這份心思便是流雲大會。

他雲隱雖然在歸墟是眾弟子中的輕功第一,但說到劍術,雲隱則大大落後,為了檢驗自己這一年以來在劍術上的努力,他才會每日刻苦地訓練,希望在這一屆的流雲大會上自己能拿到比去年更好的名次。另外,順便保住自己輕功的擂主位置。

盛會召開的第一天,雲間依舊代表掌門在大殿前向所有參與大會的門中弟子以及各派的代表進行了一一致謝,隨即又開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而臺下的雲隱依舊在這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聲開始跑了神,隨著時間的推移,雙眸上的眼皮開始越發的沉重起來。

他明目張膽地打了個哈欠,抬眼朝周邊急急地掃視了一遍,見地上還有未融化的積雪,微微緊了緊身上厚厚的衣袍。

反正比武環節設在了下午,自己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休整。於是,站在人群中雲隱又在屋新的眼皮子底下偷偷開溜。

自從那一屆的論英大會開始,雲隱每一次都會來上這麼一回,再加上他那不好反駁的理由,就連看臺上的屋新也已習以為常,只能小徒弟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雲隱耷拉著腦袋,隨意找了離擂臺不遠的一處偏殿,只是他的手氣向來是驚為天人,就連這麼隨意一挑,就挑中了一間最為神秘的屋子。

雲隱伸了個懶腰,將身子往下一坐,將頭靠在了一根漆黑的柱子上。只是這根與其他的有所不同,當雲隱將手擺在腦後的一瞬間,柱子的表面就轉了起來。

只聽哐當一聲,身下的地板一空,還未反應的雲隱直接掉了下去。